給他穿褲子的人,啞聲開口:“布魯?你出來了?”
“你繼續睡。”布魯拿過羊絨衫給孔秋套上。
舉高胳膊,穿上羊絨衫,孔秋迷迷糊糊地問:“要去哪嗎?”
布魯穿衣服的手頓住,然後悶悶地說:“你不是要去C市?”
“啊!”孔秋有點清醒了,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一看,居然6點了!混沌的大腦這才想起來自己怎麼這麼困,孔秋的臉上飄過不正常的紅。
抽出腳,孔秋從布魯手上拿過襪子:“我自己來。”
“我給你穿,你繼續睡。”本來就不想去的布魯搶回襪子,給孔秋穿好一隻腳,接著是另一隻腳。
雙手撐在身後,孔秋帶著睏倦地說:“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以後我會什麼都不想做了。”
布魯頭不抬地說:“你是我的僕人,我有責任照顧和保護你。”
僕人?閉上眼就能馬上睡著的孔秋立刻清醒了。僕人?布魯是這麼看待他的?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布魯拿過孔秋的外套給他穿上,然後抱起他走出臥室。
“布魯,你把我……當你的僕人?”孔秋的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以為,他以為布魯是把他當成……妻子的。
布魯的眉心皺了皺,把人放到沙發上,他去拿鞋,並說:“不要把人類的‘僕人’套用在你自己的身上,這只是我們一族對伴侶的稱呼。”
孔秋憋在心口的悶氣一下子沒了,臉上也恢復了笑容,抱歉地說:“我以為,你那個僕人呢。那為什麼要叫僕人不叫伴侶或者是……妻子呢?”
布魯半蹲在孔秋身前給他穿鞋,神色漠然地說:“不知道。我們一族都是這麼說。承擔照顧職責的一方是主人,被照顧者是僕人。”
呃……應該正好相反吧。孔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見布魯給他認真地繫好鞋帶,他拽起布魯給了對方一個吻。
“我不喜歡這個詞,會讓我覺得我和你是不平等的。嗯,以後對外,你就說我是你的伴侶或者……是你的妻子好了,我不介意。”
藍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孔秋,一分鍾後,他扳過孔秋的腦袋狠狠吻了上去。昏昏沈沈間,孔秋被抱了起來,一直到他坐在車上他都沒弄明白布魯的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不過孔秋暫時沒有時間問,因為一上車他就被某人強制要求睡覺。
躺在座椅上,看著布魯的側臉,孔秋的眼皮越來越沈,然後閉了起來。他是,布魯的責任嗎?原來,他在布魯心中的地位要比他自己想象的重得多;原來,他竟是如此的幸運。如果那天他沒有去喝酒;如果那天他沒有好奇地走出去;如果那天他選擇了冷漠,沒有送布魯去醫院;如果……不禁一個哆嗦,孔秋拉緊身上的毛毯,他差點,就與布魯錯過了。
“冷?”
“布魯……如果那天我沒有去喝酒……我就失去你了。”
溫暖的手蓋在孔秋的眼睛上,他聽到了一人沈穩的、總是會令他安心的聲音:“你是我註定的僕人,你不會失去我。”
孔秋勾起嘴角,想到了一個神秘的女人。“那……要我叫你主人嗎?”
“不要。”
“為什麼?”
布魯沒有解釋,只是強調:“叫我布魯或者提古,不許叫主人。”
“是,主人~~”
“秋秋!”
“呵呵……”
那個女人,會是布魯的家人嗎?
“布魯,我那天……”
“睡覺。”
“……好,我睡覺,你專心開車。”
思緒飄遠,身周的感覺越來越模糊,孔秋聽話地睡著了。拿開手,看了一眼熟睡的孔秋,布魯看向前方的路,認真開車。期間,孔秋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誰,他毫不猶豫地按了拒絕鍵,並且關機。他討厭餘樂陽,非常討厭。
※
孔秋沒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到了晚上,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C市的地界了。習慣性地拿過手機,發現手機關機,孔秋看了冷臉的布魯一眼,開機。隨後,無數個提示音響起。一看餘樂陽給他打了N個電話,孔秋親了口身旁臉色更冷的人一眼,趕緊回撥過去。
“仲尼!你到哪了?怎麼不接我電話啊!怎麼關機了!”
對方一接通馬上劈里啪啦地砸了過來。
“抱歉抱歉,我手機剛才沒電了,然後我才發現我忘了帶充電器,剛剛才想到我相機包裡有一塊備用電池。”
“我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