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涼意,叫寶兒心疼。
“好!我等你,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回來!”
亓炎晟,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等著你,這輩子都等著你。
“好!”
第一次的承諾,沒有兌現。這一次,一定遵守!
天際泛紅,驕陽跌落,映照的廣闊的草原披上了一層金色,大氣,蒼涼,十分美麗。
近了,一匹雄壯的黑馬正低頭吃草,長長的尾巴,閒散的抖動著。
一銀灰盔甲的男子安坐著,身旁是白衣女子輕輕靠在肩頭。頭盔放在不遠處,定上紅纓隨風漂浮著。
夕陽的餘暉,將其影子拉得老長。
待最後一絲光輝落盡,頭頂上,不知何時已經是星河璀璨。
相互偎依的人兒依舊沒有離去的意思。
狂野寂靜,除了風的呼嘯,便是馬兒的喘息。再細聽,還有吳儂軟語。
“亓炎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在你還是個小不點時,從軟轎下來,迷糊可愛的模樣便已傾了我的心。”
“啊?”
“怎麼?不信?”
“不是,,,我那時才十歲呢!你,,,你怎麼能喜歡一個孩子呢!”
“你現在可不還是一個孩子!”
“亓炎晟!你什麼意思!哪裡看出我還是孩子!我分明就長大了!”
“,,,”
“,,,”
“寶兒,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個孩子”
我想永遠守護著你!讓你每天都如孩童般天真,快樂。等你!
“嗯!”
第二百十五章 不管
紫色水晶珠簾被撩開,發出叮鈴的聲音,一身玫紅嬌柔的身子,進了屋子。
“寶兒,我這兒是賣糕點的,可不是酒坊。”柔媚的聲音酥軟入骨,卻滿是關懷。
半倚在桌案上的白衣女子,散亂的頭髮,一半披在背後,一半落在肩上。
紅如桃瓣的小臉兒粉嫩得彷彿能出水,薄唇嫣紅,微微上咧,嗔暱道:“貞娘,這酒如同清水一般,一點酒氣兒都沒有!”
柳貞娘柳眉一挑,杏目睜圓,“這可是上等的女兒紅,幾兩銀子才一小壺,瞧瞧這桌上,地上。瞧不出你竟這麼能喝!”
說著走近,踢開了地上隨意放著的空酒瓶,坐在了寶兒身邊。
寶兒笑靨如花,絲毫不在意,手中酒瓶往嘴邊一湊,腦袋一揚,又是咕嚕幾口。
柳貞娘忙制止,搶過來,嬌怒道:“別再喝了!瞧瞧你什麼樣子!不就是男人走了,又不是不回來。枉你還勸我,男人不是你的天,要自己活得精彩,活出價值!可你呢!”
“不是說,一醉解千愁嗎?我怎麼還不醉!”寶兒黛眉微皺,似沒聽見一半,不滿的撅著小嘴。
醉眼朦朧望向窗外,秋,已經來臨了。原本翠綠的世界已經逐漸枯萎,漸漸由淺黃變為淡黃,再是深黃
千萬將士身著嶄新的盔甲,手持長矛,行走在大街上,直往城門去。
無數送親的人兒一路淚灑,跟隨在道路兩旁,叮嚀,囑咐。
寶兒正處其中,張望著最前頭,挺立身子,坐在馬上的人兒。火紅的戰袍,自肩上披落下來。蓋在馬背上,一路蒼茫之中,分外耀眼。
戰旗飄揚,馬蹄噠噠。整齊的腳步聲響徹整個京城。
寬大的城門口,帶三軍到達,齊放禮花。一時間,一聲聲巨響劃破天際。饒是白天,依然能看見星星點點的光芒四處散漫下來。
地上的人兒齊聲吶喊——
“鎮國大將軍必勝!”
“鎮國大將軍必勝!”
此起彼伏,如同狂湧的浪潮,一聲接著一聲,一層蓋過一層,一浪接著一浪。
腳下步子凌亂了,身旁滿是激奮的人群。跌跌撞撞,努力往前。
可那鮮紅的身影依舊越來越小
用力咬住下唇,努力不讓眼淚掉落下來。心,彷彿被粗糙的麻繩勒緊、纏繞,叫人透不過氣來。
那人兒竟然緩緩轉身。冷峻的面容映入眼簾。冷冽的眸子淡淡一掃,發現了夾在人群中的她。
一個放心的眼神,叫冰冷的心,彷彿被溫暖包圍,不由自主的扯出一絲笑顏。
河漢已傾斜,神魂欲超越。願郎更回抱,終天從此訣。
一字一句。無聲道出。
馬背上的人兒,身形一震,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