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著,側身往內屋走去了。
“那邊那個,把箱子搬到這兒來,放都放不下了,還擠一堆。
你!就是你!動作輕些,裡面都是些玉器,磕碎了配得起嗎!
。。。”
李氏的高嗓門又在院中響起。
梁煜軒去到書房,喚來一昭,門窗一關,在屋子裡秘密談論著。
“最近有什麼動靜?”梁煜軒站在窗前,透過厚厚的高麗紙,看著模糊的幾人來回攢動。
“大掌櫃近日似對雜草感興趣,使人收集來,逐一擺在內堂,仔細研究,有時‘合盛’的事太忙了,便留到傍晚。好一次輪到小的關店時,還見大掌櫃的屋子掌著燈。那些草都是極少見的,有些甚至是聞所未聞。”一昭側身低頭,仔細說道。
“有什麼可疑的人嗎?”
“這到沒有,就是福掌櫃來得頻繁,只是他二人本就是主僕關係,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自那日大掌櫃上山後,便再沒去過,倒是福掌櫃後來又去過幾次,小的跟到山腳,便不見人影,像是山上有接應的人。”
梁煜軒蹙眉,她竟然會去山上,那地方兇險,她不知道嗎?冒著危險就是為了那些雜草?梁煜軒腦中一團漿糊,實在想不通。
那張紙。。。菜譜?梁煜軒腦中閃過一絲清明,她想東山再起!
“王家有什麼動靜?”梁煜軒兩眼瞪圓,急著證實心中的想法。
“一如既往在修建‘福寶園’,已經讓匠人放慢進度了,不過這樣下去,再幾個月也快完工了。”
“繼續放慢!”梁煜軒脫力般重重坐在圓椅上,她終究是要走,千方百計想離開,就那麼不願待在‘合盛’,待在。。。自己身邊。
借送煜雪出嫁為由,將‘合盛’所有事情都交給她,甚至將印都給她,便想著讓她忙些,忙到沒有時間去做別的事。可是到頭來還是一樣,梁煜軒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知何事,眼睛會不住往她那方瞟。在茶館第一次見到她的鎮定模樣?是‘金龍灘’陽光下她從轎子裡出來的迷糊愛人?還是花會上的風采飛揚?太多太多。
他欣賞她的博學多聞,欣賞她的古靈精怪,欣賞她的果斷認真。與其說欣賞,不如說是喜歡,喜歡她思考的樣子,笑起來的樣子,耍賴的樣子。。。好像是喜歡她了。
想了一大圈,最終得出這個結論,梁煜軒心中泛起複雜的甜蜜,欣喜油然而生。轉念又想到,她要離開自己的身邊,萬般不捨,當初為何要一紙約定,將她在短短三年的時間拴在身邊,為何不是一輩子?
也許自己是該離開一段時間,將事情想清楚。
三日後,梁家門口紅綢飄揚,一輛輛馬車停在門前,夥計、丫鬟穿戴一新,站立其中。
“吉時到!”高亢嘹亮的聲音響起,馬車緩緩駕動,朝東邊方向駛去,直至京城。
鑼鼓聲震耳欲聾,傳遞著歡樂,裝飾喜慶的馬車如長龍般行在街道上,十里紅妝,那般豪華。
眾人議論紛紛,露出羨慕的神情。
“排場真大啊!這嫁妝比得上皇帝嫁女兒了!”
“那也得看夫家是誰,可是當朝丞相的兒媳婦兒!梁家的地位節節高升啊!”
“能攀上大官,那還得家裡有銀子。聽說梁大少爺接管‘合盛’後,賺的銀子可以堆一屋子了!”
“哎喲!那可不得了,梁大少爺還未成婚,不知道哪家姑娘有這個福分!”
。。。
梁煜軒駕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處於隊伍中間,英俊瀟灑,氣慨萬千。只是神情有些凝重,糾結半天,轉過頭看向‘合盛’大門,見門口站著那個纖細窈窕的身影,正探著腦袋,不住張望,梁煜軒嘴角不由得上揚。如此溫暖的笑容惹得看熱鬧的姑娘們春心萌動,芳心暗許。
鎮子外,早早有丞相府派來的侍衛等著一路保駕護航,迎接未來少奶奶。
如此大的排場,是人都出來看熱鬧了,寶兒也不例外。
“梁家可真有錢!”寶兒望著漸漸遠去的送親隊伍,感慨道。
“大掌櫃這話說得,您又不是第一天來合盛,這都大半年了。錢財每日都經您手,還能有人比您更瞭解?”一昭站在一旁,探著腦袋,回頭對寶兒說笑道。
“也是!我何時也這般沒出息了!”寶兒搖搖頭笑笑,“對了!你咋不跟著你家少爺送親,你不是他的貼身小廝嗎?”
“這。。。大少爺不是怕您忙不過來嗎!就指了我同芍藥一起侍候您!”一昭一時語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