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過來,躬身道。
二人點點頭,不再做逗留,跨進了大門。門口計程車兵,筆挺著身子,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徑直走進去。約摸兩百來步的距離,便見得一個閣樓,曰“見峰閣”。之後,是一幢低矮寬闊的建築。大門緊閉,前有一塊不大的場地,周邊擺了各類兵器與一些石鎖石墩,想必就是練武的地方。果不其然,走進一看。邊上立著一塊精緻的金屬牌,上面是蒼勁的三個大字“演武堂”。
繞過演武堂,景緻卻一下變了。後面是一處池塘,將將軍府分成了兩個分明的區域,眼見著綠樹之後隱現的園林庭院。便是後府,一座木製拱橋跨於池塘之上,成為通往後院的唯一通路。
陽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著碎金般的光芒,紫色的睡蓮正在水中綻放,在綠樹倒影的映襯下,更顯得細緻柔和、清爽別緻。閉目聆聽,有流水之聲緩緩入耳,想必池中是由外引來的活水,更令人心曠神怡。
擾人的暑氣似乎也知趣地四散而去,心情恢復到一汪澄明清澈的平靜之中。池塘四周碧樹環繞,夏花繽紛,蛙鳴蟬叫熱鬧而滑稽,讓人忘記了此時身處的是將軍府,忘記了之前所有發惱,卻好似進入人間仙境了。
小廝前邊帶路,二人跟在後面,寶兒眼睛不住亂瞟,恨自己為何只生了兩隻眼睛,不夠看這美麗的景緻。一旁沈自遠到顯得平常多了,想來他來的也多,自是不會有何驚豔。
繞過池塘,走上小橋,便是一個大大的拱形石門。進到後院,只覺異香撲鼻,奇草仙藤穿石繞簷,努力向上生長,牽藤引蔓,累垂可愛。
走到這兒,便聽得一陣歡笑聲,往前幾步,轉個彎。一顆蔥鬱的大樹下,見七八人圍坐一起,為首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一副古銅色的臉孔,尖尖的下巴上飄著長長的白髯。淡淡眉毛下是一雙睿智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一切。一身素袍,顯得人很精神,料子上卻能瞧出這人身份不一般。
邊上亓炎晟、梁煜軒等人坐著,幾位少年風姿卓越,個個瀟灑倜儻。
再往左看去,見一著藍色霧水碎花裝的女子,巧笑盈盈,頗有姿態的端坐著。裙襬繡著玉菊,嬌嬌弱弱、隨風飄浮。腰間素紗束腰,勾勒玲瓏身材。手挽銀白色薄紗、上繡紅楓片片。棕發綰成一個桃心髻,斜著插了兩支七巧玲瓏簪、剩而棕發如瀑布垂直而下。
“將軍,兩位公子到了。”小廝上前,低頭通報。
眾人連忙轉過身來,見兩位翩翩公子出現眼前。
亓老將軍在此,總是再熟絡的一幫人,也不可廢了禮儀。
“老將軍福壽安康,我等二人來遲了,可莫要責怪。”沈自遠爽朗,一番俏皮的話,既問了好,又陪了不是,可見這人還是有些見識,倒不是表面上那般單純。
“這是王公子,煜軒鋪子裡的大掌櫃。”沈自遠說完,並沒有忘記身旁的人,順溜一句話,倒是解了寶兒的尷尬。
“老將軍,晚輩姓王,單名一個玉字,江南人士。”
一番樸實的話,沒有奉承,倒是大合這個一身廉潔的老將軍胃口。不由得撫著鬍鬚,點點頭。這個王玉他早有耳聞,玲瓏魚他是吃過的,味道很獨特,有些佩服想出這做法的人。後又聽聞他來京開了一家休閒苑,教授用竿釣魚。若不是死對頭司徒老兒先去一步,自己還想去見識一番呢!瞧著年紀有些輕,滿腦子的智慧,加上沉穩的性子,儀表堂堂的外形,難怪晟兒會對他讚不絕口。
梁老爺子暗暗打量。
“今兒是家宴,莫要拘那些禮,趕緊坐吧!”聲音洪亮,若不是眼見著是個老者,會讓人誤以為是個壯年男子,如此也可瞧出年輕時的威嚴與魄力。
二人得令坐下,其餘幾人,便開始活絡起來。
“你二人可算是了,讓大夥兒等上些時間,倒是該罰。”子墨不懷好意的說道。
“子墨,可不興你這麼落井下石的,我二人也就是貪戀了一會早晨的陰涼,罰是應該的,可當著老將軍的面上,你別瞎鬧,咱私下說。”沈自遠一本正經,推脫著。
寶兒笑笑不語。
“那可不行,老將軍一貫慈愛,喜與我等一起。上次因府中有事耽擱晚了,你們可愣是讓我圍著院子跑了三圈!足足一炷香時間呢!”千之不願意了,哪能放過這個報仇的機會。
“今兒王玉可是在,煜軒,你家的大掌櫃,你可得護著吧!”沈自遠有些慌了,這二人合起夥來,自己哪裡還跑得掉。炎晟一般不參與,卻也最腹黑,找他站邊,最後總會絆你一腳。只有煜軒是個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