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你替我頂罪,不然,反倒成我欠你的了。”
許筠緩緩道:“你知道,飛鴻是怎麼死的嗎?”
“不知。”金騰皺了皺眉。
許筠道:“跟我來。”
她一邊用手帕捂住嘴,輕輕咳了幾聲,一邊往西邊走去。
那裡,不正是金升死的地方嗎?
大家都靜悄悄地隨著許筠走到那假山池邊,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裡紅蓮還無精打采,昨日來這裡,只顧著看那灘血跡,沒有注意池子,這回一看,卻見紅蓮居然已經開的很茂盛了,它們擁擠著綻放,似是在幽暗的池水中冒出了灼人的火焰,一朵挨著一朵,繚亂了人的眼睛。
許筠看著那些紅蓮,有些出神:“我和飛鴻,都很喜歡紅蓮。那時候在揚州,我們就說,等時間到了,便要在柳橋邊看蓮花,梁州的蓮花總開不起來,我們知道揚州和冀州蓮花最好,冀州不敢來,所以才選了揚州。”
可最後,陳飛鴻卻是喪命於柳橋之下。
當真是造化弄人。
許筠道:“飛鴻是被人殺害後,將屍體投入湖中的。據說那人是拂衣居中很厲害的高手,善使短匕首。”
她頓了頓,道:“可惜,我沒有短匕首。”
此言一出,所有人悚然,都知道她的用意,全小心而戒備地看著她,生怕她忽然就拿起刀自盡。
許筠反倒一笑,笑中盡是悲涼:“越繡鴛鴦越倦,越要做成雙……”
話音剛落,她的嘴角便溢位一條血跡,金騰臉色立馬變了,上前兩步,然而許筠已經往池中一躍,一身素色衣裳如飄落的柳絮,輕輕地落在瞭如血的紅蓮之中。
她一直握在手上的手帕散落,一些白色的粉末隨風飄落。
……她,她竟將□□藏在手帕之中,假借咳嗽捂嘴送下□□!
我走近池子,卻見許筠胸前毫無動靜,竟是已經死去,她臉色蒼白,嘴角一絲殷紅,與旁邊的紅蓮相映,竟成為刺眼的顏色。
所有人包括金騰都愣住了,竟沒有人敢開口,還是陳巧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姐姐!!!”
她衝向池子,竟然是也想尋死,金騰眉頭一皺,將她拉了回來,陳巧兒還在哭喊:“你放開我!都怪你們!”
金騰道:“許筠和陳飛鴻已死,是他們二人的事情,你湊什麼熱鬧。”
陳巧兒臉上猶帶著淚痕,不可置信地說:“你說我湊熱鬧?!”
金騰不理她,轉頭對葉傾道:“葉捕頭,陳飛鴻葬在哪裡?”
金騰一愣,隨即道:“揚州。”
“來人,將許姑娘的屍首打撈上來,送去揚州,將她和陳飛鴻合葬在柳橋邊最近的山上。”金騰頓了頓,對葉傾道,“葉捕頭,此事我不希望聲張,我寧願,兇手最後沒抓到,也不希望聽到許筠是兇手的事情在江湖上蔓延。”
葉傾理解地點頭:“絕不會。”
陳巧兒淚眼婆娑地看著金騰有條不紊地吩咐下這些事,最終抽噎兩聲,道:“謝謝你……”
金騰看她一眼,收了手,道:“許筠和你,都太糊塗。然而,我卻也沒有立場再說你們什麼。”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大家都處於震驚之中,愣愣地看著此事就這樣結束,而後也逐漸散了,我忍不住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些下人將許筠的屍體打撈上來。
她臉色一直都很蒼白,然而此時蓮花在她周圍圍繞,卻顯得她膚色如雪,只是白,而不是蒼白。她的嘴角,甚至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越破工夫,越要繡鴛鴦;
越繡鴛鴦越倦,越要做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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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谷
一場眾人恭賀的喜事自此忽然變成喪事,實在讓人唏噓不已,受邀而來的人紛紛離開,我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悵然地東張西望,果然林致遠又不見了。
我簡直想揍死他。
我看了眼身邊的小香,道:“你見到林致遠了嗎?”
小香道:“我特意幫你盯著呢——他剛剛和裴芙往那邊走了。”
說罷,遙遙一指南邊:“那裡有個小亭子,大概是去那裡了。”
我道:“孤男寡女,成何體統……我去看看!”
小香敷衍地擺手:“小姐你要去便去,還給自己扯那麼多理由作甚。”
我尷尬地轉身往小亭子那裡飛奔而去,果然遠遠就見到裴芙和林致遠,兩人站的有些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