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裡是醫院,安靜點!”姑姑“哼”了一聲,剛想發作,看見爸爸臉色鐵青,惱火的瞪著她,頓時愣在那裡,一旁叔叔小聲的說,“大姐,別鬧了,大哥都發火了!”她只得悻悻的住嘴,小聲嘀咕了幾句,便伸手去逗她家小孫子玩,翻臉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忽然,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我一看是省中心血管科的主任,他衝著爸爸點點頭示意,“還好搶救及時,病人平時也有這方面的注意,所幸沒有造成偏癱,不幸中的萬幸。”
全部人都舒了一口氣,醫生囑咐,“病人需要靜養,不能再受刺激。”楊叔點點頭,“讓我留在這裡吧,各位先回去吧。”姑姑猶豫了一下,留戀的往病房處看了兩眼,揮揮手,一群人就跟在她後面走了。
我皺眉頭,“爸爸,到底怎麼回事?”他搖搖頭,楊叔接過話,“事發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寧致靜和寧致愷從老爺子書房出來,之後我送茶進去,順便幫老爺子整一下字畫,我剛把凳子搬到架子旁,就聽見茶杯哐噹一聲,我一驚,就看見老爺子喊頭疼,手麻,我當即就反應過來,連忙打了120,寧致靜他們還沒走遠,就跟著過來了。”爸爸皺眉,“是不是寧致靜說了什麼話,刺激到爸爸了?”楊叔若有所思,“我聽到老爺子發了很大的火,拍桌子,說寧致靜貪婪成性,終成不了大氣,寧致靜後來就喊道,你偏心大哥家,跟我媽一樣,尤其是寧言之類的,其它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媽媽過來扶住我的肩膀,我咬緊了嘴唇,“爸爸,如果是我引起了事端,我會負責任。”
他慈愛的看著我,沒有一絲責怪,“不是你的錯,寧家家門不幸,有一半是我這個做大哥的錯!”我打電話給文然,告訴他我今晚不去了,爺爺出事了,可能要陪夜之類的,他口氣緊張,“言言,要不要我過去一下?叔叔阿姨還好吧?”我嘆氣,“沒事,你和姐夫他們好好玩吧,我明天去找你。”他一言不發,掛了電話,我的心也空空蕩蕩。……大叔尹安亮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檔案一本本在我手裡唰唰作響,他緊張,“我的勞動成果唉,千萬別翻爛了!”頹廢糜爛的“夜色”後臺完全隔音,燈光明亮,我一邊看,一邊問,“你平時就在這裡談生意?跟尹爺爺一個樣!”他端起青瓷茶盞,“是呀,我們這種做地下黨工作的便是自己老家最安全保險!”
我笑起來,“你還地下黨?美死你哦,還不知道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聳聳肩,“要不是我們做什麼勾當,那次哪這麼快幫你找到那個醉酒的小丫頭。”
“寧遠給了你什麼好處?”他豎起兩個指頭,擺一個勝利的姿勢,“農行的貸款,發展我的新興產業!”
忽然,我呼吸一滯,聲音有些微顫,“大叔,你確定這份資料萬無一失麼?”
他疑惑,放了茶杯湊過來,“我敢打包票,肯定沒錯,那幫小子辦事利索,我一直信的過,怎麼了?”“沒什麼,數目太大了,我一時接受不了!”他掃了一眼,“還好吧,不就多了幾個零,呦!比我的還多了一個,呀!你奶奶太強了,一股一塊金子,眼光奇準!”我陷入了沉思,數目大我還能理解,一股一塊金,但是當年奶奶買的全部是許家的老字號“福濟堂”的股份,而六十年後,許家大少見到我後便是處處針對我和寧家,這樣微妙的關係,究竟要如何解釋?一個人在“夜色”看了好久,其間尹安亮送來晚餐給我,又留我一個人研究那份資料,再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鐘了,想打電話給爸爸問爺爺情況,手機也沒電了。只好拿了資料打車回家,大年初一的晚上,小區裡燈火通明,小孩子嬉笑追逐打鬧,不時有煙花炮竹的聲音,響徹雲際,忽然覺得,再多的金錢也換不回歡聲笑語,再豐厚的物質也沒有一家人其樂融融讓人踏實。家和萬事興——便是真理。嘆了一口氣,按了電梯,剛開啟門就往裡面鑽,忽然肩膀被一個人拽住了,電梯門合上,安靜的可以聽的見彼此細微的呼吸聲。他氣息有些不穩,“言言,你跑哪去了,手機怎麼沒開?”我閉上眼睛,深呼吸,“文然,我現在很亂,手機沒電了,對不起。”他抱住我的手臂微微用盡,可以感受到我們骨骼撞擊的摩擦,他的擁抱有些慌亂有些無措,回望他的眼睛,原本深潭似的眼眸被一塊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便是他自己也無法控制。
他扳過我的身子,手掌心是火一樣的燙,然後,他慢慢的湊上前去,吻住我,細軟的感覺從舌上傳來,他的手溫柔地摟住了我的頭,指尖攏進發鬢,撫摸著。慢慢的他的吻變得非常熾烈,帶有種惡狠狠的掠奪性,逼得我也不得不以熾烈的方式回應,吸到的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