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舷翼起火啦……”
甲板上眾人奔竄著,一點紀律也沒。金九鶴這帶頭主帥,原料想今日便可迎接勝利,昨夜就和船裡原本就帶上來的妓女春宵一度,上行下效,一船人在經過一夜狂歡之後,精神散漫,被人打個措手不及,現時全慌亂成一團。
金九鶴見對方來船逐漸靠近,連忙要人將船轉個方向,好將炮口對準,只可惜動作太慢,又吃了前後船幾顆火彈,右舷翼的炮口也毀了。
“該死!”他氣得咬牙切齒,“把那死丫頭給我帶上來!”只剩這最後一樣武器了。
沒多久,全關關雙手反縛於背後地被人由船艙底帶上來。船行搖擺,她因有身孕,吐了幾日,此刻臉色蒼白得緊。
兩船船舷相接,金雲昕的人馬嚴陣以待,相對於金九鶴這邊的雜杳紛亂,勝敗之勢一見分明。
可金九鶴猶作困獸之鬥。
他拿劍抵著全關關脖子,必要時這可是他的保命符,另外他一面命人備小舟準備要逃逸。岸邊不知何時已滿行列整齊之騎隊,大炮臺擺了一列,其實他已插翅難飛。
金雲昕領著手下攻上金九鶴的戰艦,才一強勢登上,眼前的情景卻差點沒叫他嚇得心膽俱裂——
“關關……”他呼吸都快停了,她臉色怎麼會那麼蒼白,那把劍該死的怎麼靠她那麼近,要有個閃失……
他不敢再想下去,連忙一整心緒,放冷音調,要金九鶴束手就擒。
“哼,你做夢!”金九鶴冷笑了下,“你是四皇子金雲昕吧!瞧瞧這人是誰,你可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啊!”
命人注意他們幾個皇室成員一段時間了,誰是誰金九鶴所知甚詳。
真沒想到,當年德元暗藏這麼一手,他以為已慘死在他手下的幾名冤魂,居然都是冒牌的!
他將利劍更緊抵著全關關,她雪頸已泛出血絲來,這一幕瞧得金雲昕都快抓狂,卻也不敢妄動。
“想不到你這南方商霸做的是掛羊頭賣狗肉的生意,你的商船不正經營生,也跟人家掛起炮筒彈藥來了。”金九鶴酸溜一諷,是他疏忽了,金湛國或許沒發展海防的軍備,但其商船貨運可發達得很,他怎會沒想到民間會有人將商船加裝些不該有的東西呢!
“我這船就是為你特別訂做的。你在海上肆無忌憚地毀我商船,這筆帳今日也好一起算算。”
“哼,不過拿你商船牛刀小試,也沒什麼。”那時初建好此船,到海上試試這把刀利不利索罷了。沒想到,此刻已成一堆廢物。
金九鶴不檢討自己人謀不臧,一味地認定都是船隻設計不夠好。
“你是逃不了了,快放了她!”
“你當我傻子嗎?她可是我逃出生天的護身符呢!”他吃唷怪笑,好似金雲昕在說什麼天大的笑話般。“有了她,我還怕岸邊那些人沒開出一條路讓我走……呃……”
驀地,金九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腹部突地傳來的劇痛,怎……怎麼,他遭人暗算了嗎?
全關關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奮力向前一躍,金九鶴不再懷疑,他就是著了她的道——她的寶貝終於派上用場,五十三號寶貝百發百中箭,這回可不是浪得虛名了。
金雲昕衝上前去,一把接住眼看要跌落在地的她,眼角餘光看到金九鶴腹部一片紅跡,兩把有些眼熟的短箭深深沒入,只剩箭翎部分落在外頭。
他將自己手上的長劍使勁朝金九鶴一擲,劍身準確地插入他心窩上,還透出背上好一大截。
倒退了幾步,金九鶴顫抖著沾滿自己鮮血的雙手,好痛……意識漸漸模糊,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死在這裡?他還沒攻入皇城坐上龍椅呢!不甘心哪,他好不甘心!他不想死……不想……死……一代罪臣臨死了,還不甘願地睜大眼,瞪著遠方皇城裡金黃色的飛簷屋脊,眼神卻已失了焦距。
滿船紇出人已被金雲昕帶上來的人給制伏,火勢很快的由左舷翼蔓延至右舷翼,整艘船轉眼陷入火海,岌岌可危。
“快撤!”
他喝令眾人快回到自己的船上,攬起至關關,亦想快快離開。
“無肆……”全關關睜開虛弱的眼,“我要死了嗎?”
“別說傻話,你沒事,受點皮肉傷而已,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有個萬一,跟閻王拼命我也要把你搶回來。”他說著眼眶有些泛紅,才用想的,他就覺得自己快心痛死。
“那個……金九鶴!不,那個混蛋呢?”
“死了!別轉頭,不要看他。”他死狀甚慘,金雲昕怕她看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