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舉起雙手,大聲說道。
看著榮甜凸起的腹部,再加上四周的確沒有任何的武器,這群人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槍,七手八腳地把顧墨存抬了回去。
這裡地廣人稀,除了夜家,附近也沒有其他的去處。
原本已經稍微平靜下來的馮萱,一見到昏倒的顧墨存,她幾乎又要暈過去。
確定榮甜沒事,馮萱再也不肯聽她的話,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夜昀的電話,讓他馬上回來。不僅如此,她還叫來了固定來家中給自己體檢的康納德醫生。
那些身材高大的保鏢將顧墨存圍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
馮萱幾次想要過去看看,都被他們攔了下來。
“喂,你們是想讓他死嗎?他可是你們的老闆,他要是出事,你們這些大塊頭,一分錢都拿不到!都讓開,我看見他的頭上有紗布,紗布上面有血!”
吃過藥的馮萱似乎好多了,一想到夜昀即將回來,她似乎也不怎麼恐慌了,提著家庭醫藥箱,推開保鏢,就衝到沙發前,伸手摘掉了顧墨存頭上的帽子。
看清眼前,馮萱一陣驚呼。
榮甜快步衝過去,見到那密密匝匝的一圈圈紗布,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樣子,顧墨存剛剛做過開顱手術?!
他竟然不好好休息,跑到這裡來,這不是找死,又是在做什麼?!
“這是個瘋子。”
馮萱喃喃,本想幫他處理一下傷口的手,也頓在了半空中。
幸好,住得不遠的康納德醫生匆匆趕來了。
他是個六十多歲的本地人,身材高大,神采奕奕,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因為和夜昀夫婦投緣,所以康納德醫生一家算是他們最早結交的當地朋友。一聽到馮萱說家裡有人受傷,康納德醫生立即帶著一個助手,用最短的時間趕到這裡。
馮萱把一樓的一個房間騰出來,讓人把顧墨存抬了進去,方便康納德先生為他診治。
“他來的時候,有沒有隨身行李?或者是藥物之類的?”
榮甜想到了什麼,立即抓住一個保鏢,連聲問道。
那人回想片刻,急忙返回那輛加長豪車,從車上取下來了一個黑色的密碼箱。
密碼是四位數字,除了顧墨存本人,隨行人員紛紛表示,不知道密碼究竟是什麼。
榮甜抱著它,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兒,大著膽子按下了四個數字。
真的是。
是周揚和夜嬰寧的結婚紀念日,月份加日期,正好是四位數。
她顧不得去感慨,把密碼箱開啟,裡面的東西不多,都是一些文書之類的,她來不及去看那些究竟是什麼,只是想要找到他的藥物。
果然,裡面有好幾種外包裝上都是英文的藥物,甚至還有注射器。
榮甜把它們全都拿起來,跑去拿給康納德醫生細看。
房間裡,馮萱正在和康納德醫生輕聲交談著。
“康納德醫生,這是他的藥。你能不能看一看,這些藥是治療什麼病的?我剛才和他在外面說著說著,他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完全沒有任何徵兆……”
榮甜把藥遞過去,一臉緊張地說道。
康納德醫生接過去,戴上眼鏡,認真地一樣樣看過去,臉色也變得愈發嚴肅。
最後,他輕吐出一口氣:“你們的這位客人,剛做完開顱手術,但是這只是第一次手術,我猜,他的手術還沒有做完。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東奔西跑的,現在這樣,對他的病情很不利。不過,他現在沒事,快醒了,你去倒些水,讓他吃藥。”
說完,康納德先生讓自己的助理把顧墨存頭上的紗布重換一遍,在他昏倒的時候,上面沾到了不少泥土,對傷口不利。
顧墨存的病情,令馮萱和榮甜幾乎呆立在原地。
她們全都沒有想到,假如接下來的手術失敗的話,那麼他在世上的日子已經所剩無多。而且,手術一旦失敗,就意味著他會直接在手術檯上離開人世,就連繼續拖延病情的機會都沒有。
特別是馮萱,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經歷了極大的情緒波動,此刻,她的臉色看起來十分難看。
榮甜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裡對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深刻的感情,可她的心卻有些不受控制,她總覺得,自己的體內好像分裂出來了另一個自我,這個自我正在對顧墨存投注著令她難以接受的關懷。
強烈的撕扯感,令她幾乎有些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