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她的手已經扒到了車門。
看出鍾萬美想要開車逃跑,蔣斌本能地追上去,但是,與此同時,他聽見了倒在地上的關寶寶正在發出痛苦的呻|吟——那一槍,打在了她的身上!
猶豫了一秒鐘,蔣斌還是放棄去追鍾萬美,而是選擇轉身去檢視關寶寶的情況。
他很清楚,鍾萬美的槍法不錯,如果她真的有心殺人,那麼即便不能做到一槍打中要害,也不可能讓子彈落空。
雙手緊握著槍,蔣斌步步後退,迅速撤到了關寶寶的身邊,單腿跪下,用一隻手撐起她的頭。
“別管我,去追她……她要跑……”
關寶寶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像一個破舊的風箱,她用手按著自己的胸口,口中喘息不停,鮮血不停地從她的指縫間狂湧。
不遠處,車子引擎聲轟轟響起,劃破了安靜。
蔣斌猛地抬起頭,看見鍾萬美已經坐上了他的車子,雙手抓著方向盤,正在準備逃跑。
她雖然也中了一槍,但卻不是致死部位,雖然劇痛陣陣傳來,不過短時間內還不足以令鍾萬美失血過多,或者陷入昏迷。
一邊打著方向盤,鍾萬美一邊單手扯下一根胸罩的肩帶,快速地紮緊在自己中槍的肩膀上,起到了暫時止血的作用。
做完這些以後,她一腳油門踩下去,那輛越野吉普搖晃著,就像是一頭剛剛甦醒過來的猛獸一樣,從空曠的庫房裡衝了出去。
蔣斌咬緊牙關,抬起手“砰砰”兩槍,打中了一個輪胎,輪胎癟掉,車子猛地一陷,但卻沒有停下來,依舊搖晃著飛馳離開。
那輛車的車速很快,兩個呼吸之後,它就駛出了倉庫,只留下一行蜿蜒的車印,那是後備箱裡的人造不停滴落而留下來的。
耳邊傳來關寶寶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音,蔣斌不得不讓她把手拿開,確定子彈是否打中了心臟。
憑藉基本的知識,他無比慶幸,她的心臟沒有被打中,還差一點點的距離,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肋骨一定碎了。為了防止肋骨的碎片戳進心臟和其他器官,蔣斌不敢隨意移動她的身體,唯一能做的就是馬上叫救護車。
“我……會不會……死……”
看見蔣斌正在馬不停蹄地幫自己止血,關寶寶吃力地擠出來一個笑容,她想要抬起手來,摸摸他的臉,但是卻做不到,她感到渾身發冷,就連動一動指尖都變得極為困難。
蔣斌瘋狂地搖著頭,隨著他的動作,他甚至甩出了一串眼淚。
“不會,你不要說話,救護車馬上就到。”
他還在努力地去止住那些狂湧的血,但卻發現做不到,關寶寶的身體幾乎變成了一個破碎的血袋子,裡面的血正在爭先恐後地向外流,很快就把蔣斌的兩隻手全都染紅了。
這一刻,他根本無法再去理會鍾萬美將會跑到哪裡,也根本無法再去思考寵天戈那邊的情況如何。
他唯一知道的是,眼前這個女人是他唯一想要娶回家的,好好疼愛一輩子的。
關寶寶似乎困了似的,眼皮微微闔上,嚇得蔣斌急忙大聲喊著她,生怕她就這麼直接昏死過去。
“別睡,別睡,我有話和你說!對,對了,我要向你求婚!”
他把另一條腿也跪下,大聲喊著。
這句話果然奏效,只見關寶寶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還吃力地把頭扭過來,看向蔣斌的臉,乾澀的嘴唇微微嚅動:“求、求婚……”
他用力做著吞嚥的動作,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那種即將失去她的感覺,還是令蔣斌就連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
“是,求、求婚……寶寶,嫁給我,我們結婚!馬上!我們還要去度蜜月!無論你想去哪裡,我們馬上就去,我們不等以後了,說去就去!”
關寶寶的眼神愈發亮了起來,只是呼吸越來越困難,她不停地張著嘴,卻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
她很清楚,自己的男朋友是個工作狂,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以來,他不是加班就是值班,逢年過節一定不在家,因為蔣斌總會主動提出在放假的時候去值班,讓其他下屬回家過節。至於那種睡著睡著就被一個電話叫走的情況,就更是家常便飯了,關寶寶從一開始的不解,甚至生悶氣,到現在已經習慣了在他要匆匆出門的時候,主動為他準備好外套和鞋子,叮囑他注意安全。
本以為,他們的婚禮過後,他就會立即投身工作,沒想到,他此刻竟然答應她,要去度蜜月。
聽了他的話,關寶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