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寵靖瑄去做親子鑑定,榮甜頓時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種侮辱,可又沒有辦法當場發作,只能氣得渾身發抖。
“怎麼了,你聽說我做了親子鑑定,覺得很生氣嗎?”
寵鴻卓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想法,沉聲問道。
握了握拳頭,榮甜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地回答道:“我只是覺得,您應該相信自己的兒子,我猜親子鑑定這件事,您是瞞著您兒子做的吧?”
按照寵天戈的脾氣,他說是,那就是是,假如別人懷疑,他絕對會感到無比不悅。
寵鴻卓一怔,還真被她給說對了。
他是拿著孩子的血液樣本,私下去做的鑑定,證實了寵靖瑄的確是寵家的孩子。只是,當他逼問寵天戈,孩子的親生母親是誰的時候,他卻怎麼都不肯說,只是告訴家人,孩子的母親永遠不會再回來了——那時候,他以為夜嬰寧在那架失聯的飛機上,已經罹難,所以整個人十分頹喪。
哪知道,時隔多年,寵靖瑄的生母不僅再次出現,還又生下了一個寵家的孩子!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我可以馬上把你這個人的身世背景查得清清楚楚,就連你祖上十八代叫什麼、做什麼,我都可以明白無誤地弄清楚!”
說到這裡,寵鴻卓顯然有些動氣了。
假如這只是一個灰姑娘想要嫁入豪門的劇情,他反而也就不生氣了,偏偏,這個女人比他想得還要複雜。雖然還沒有著手去調查,不過,從身邊人的隻言片語中,寵鴻卓已經感覺得到,她不簡單,也不好打發,所以今天才特地趕來。
從目前來看,雖然兩個人只說了寥寥幾句話,但他的確感受到了她的特別。
要是一般的女人,只要一聽說他是寵天戈的父親,即便不當場嚇傻,也會連話都說不完整了。而她不僅沒有變成啞巴,竟然還敢當著別人的面,三番兩次地嗆他!
誰給她的膽子?
還是說,她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
“我倒是很希望您能去查我,畢竟與人交往的第一條就是,坦誠。我沒有辦法做到很客觀地評價自我,所以,要是您想要了解我,找人調查也不失為一種快速有效的手段。”
說到這裡,榮甜反而不害怕了。
即便面前坐著的是寵家的大家長,寵天戈的父親,那又怎麼樣呢?她和寵天戈一路走到現在,遇到的哪一次艱難險阻不比這一刻還要更嚴重,更恐怖,不也是熬過來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的家人對她有著諸多的不滿意,就憑她對寵天戈的瞭解,他也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大不了就是連逢年過節都不回家了,在自己的小家裡單獨生活。
要知道,寵家雖然是個大家族,旁支眾多,但寵天戈卻一向是我行我素的性格,再加上他是主支的長孫,身份非同一般,只有別人巴結他的份兒,沒有他看別人眼色的餘地。
寵鴻卓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的兄弟、堂兄弟等人也都是生了女兒,這一代男丁稀少,寵天戈自幼就更加金貴,也是最受爺爺器重的一個。
“你居然敢和我這麼說話!”
一拍沙發扶手,寵鴻卓大喝一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煞是可怕。
榮甜向後退了一步,默然不語。
又過了一會兒,見寵鴻卓似乎冷靜下來了,她這才開口道:“我並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您可以回憶一下,從您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開始,我便以禮相待。但是,當我意識到您並沒有給予我應有的尊重時,我也會表現出不願意,這是人的本能。雖然我是晚輩,但我首先也是一個人,在沒有新仇舊怨的前提下,人和人之間為什麼就不能和平相處呢?”
寵鴻卓顯然因為她的一席話給呆愣當場。
頓了頓,榮甜又補充了一句:“您從一開始就把我當成是想要母憑子貴嫁進寵家的女人了,言談之間對我充滿了鄙夷。”
那麼明顯,傻子才會聽不出來。
按照電視劇的情節,接下來,他是不是還要掏出支票本來,扯下來一張,讓她自己填一個數字,然後離開寵天戈?
想想就覺得好笑。
“母憑子貴?”
寵鴻卓重複著這個詞語,臉上的表情有些忽明忽暗。
“我受過教育,也有工作經驗,我完全可以憑藉著自己的能力,養大這兩個孩子。雖然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生活,但不代表我是菟絲花,離了男人就不能生活。”
說到這裡,榮甜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