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耷拉著腦袋的紅蜂終於抬起頭來,朝他笑了笑。
很奇怪的是,明明擁有著那麼複雜的背景,他竟然還能在這種時候,露出這麼純粹的笑容,就好像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一樣。
“我總是在想,一個人最多能擁有多少種面孔呢?兩種,三種,還是更多?我記得以前我看過一部電影,說男主角擁有多重人格,一共二十四種。你覺得可不可怕?”
紅蜂笑完了,轉而向蔣斌問道。
蔣斌居然十分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幾秒鐘以後,他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我並不覺得可怕。相反,如果一個人的某一種人格令你覺得可怕,那麼這個人就是可怕的。誰也不能用所謂的多重人格作為藉口,放縱自我進行犯罪,甚至逃避懲罰。”
他的話令紅蜂面色一凜,露出被刺激到的表情。
但是,很明顯的,紅蜂正在試圖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不妨說說看,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總不會是一直等到那個蠢女人提醒了你,你才恍然大悟吧。要是那樣的話,我可就對你太失望了。”
成功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之後,紅蜂再次開口問道。
蔣斌也是難得地保持著耐性,繼續回答道:“第一次去你的公寓,我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當時只是一種直覺,具體說不上來什麼。後來,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家裡所有物品的擺放,都是以同一種角度,乍一看起來確實整齊,但整齊之中也透著一股詭異。有這種習慣的人,要麼是有過十分嚴格的集體生活,要麼是受過十分嚴格的密閉訓練,可我查過你的簡歷,上面沒有相關的記錄。所以,我懷疑你隱瞞過你的過往,你一定有過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去。”
聞言,紅蜂抬起一隻手,按了按太陽穴,似乎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他無奈地嘆息道:“哎,有些東西一旦已經形成習慣,就很難改正,除非刻意去改,否則潛意識裡還是會保持,尤其是在細節上。”
看樣子,紅蜂是已經承認了,蔣斌說的話是正確無誤的。
一挑眉毛,蔣斌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衝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揪起了紅蜂的病號服領口,大手狠狠地收緊,勒著他的脖子。
兩個人的鼻尖幾乎都要撞到一起,但誰也沒有躲閃。
蔣斌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帶著幾分猙獰,他壓低聲音,不想被外面的手下聽見:“我告訴你,不要再玩花樣。我不管你是誰,你想做什麼,在我看來,你的下場永遠都只有一個,就是被我抓住,得到你應該得到的。”
面對著這一切,紅蜂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恐懼。
因為被勒著脖子,他過於白皙的膚色上呈現出一絲病態般的紅暈,這令紅蜂看起來彷佛是個柔弱嬌羞的少女一樣。
不過,下一秒鐘,他就從蔣斌的桎梏中逃出來。
蔣斌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紅蜂是怎麼動手的,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腕上一酸,下意識地鬆開手指。緊接著,他就看見,面前的男人得意洋洋地用手抹平了上衣領口的褶皺。
“大家都是純爺們,沒事千萬不要捱得這麼近,我會忍不住想要打人的。”
紅蜂嗤笑一聲,但一雙狹長眼睛裡的殺意卻是十分的濃郁,證明他所言不虛,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說出你接近汪紫婷的目的。”
拉開和他的距離,蔣斌想也不想地問道。
他把汪紫婷當成親妹妹,甚至比親妹妹還親,假如紅蜂真的想要利用她,蔣斌第一個會對他下手,哪怕再一次違反各種規定,他也在所不惜。
而且,汪紫婷不是警察,她只是一個技術人員,缺乏自保能力,一旦出事,就會危及生命。
“目的?你猜呢。要是你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紅蜂眯了眯眼睛,隨口打著哈哈。
蔣斌幾乎一拳就要打在他的臉上,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放過她,和她沒關係。”
他沉默了幾秒鐘,忽然開口說道。
“你這是在求我嗎?真是令我大吃一驚啊。不過,要是其他的事情,我或許能答應你,但是,這件事嘛,恐怕不行。你怎麼能說和她沒關係呢?紫婷是一個多麼重要的存在啊,別看她年紀輕輕,人又漂亮,可她卻不是一支花瓶。她對我來說,可謂是意義重大呢。”
紅蜂故意用嘖嘖稱奇的語氣來誇讚著汪紫婷。
但是,他越是這樣,蔣斌的怒氣就越熾。
一想到涉世未深,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