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讓出了一大片的空間。
寵鴻卓終於反應了過來,老臉上閃過些許的不自然,但他還是勉強挺直了腰板,上下打量著寵天戈,冷漠地問道:“你有出息了,居然開始跟蹤我了!”
寵天戈滿面不屑,嗤笑出聲:“跟蹤你?你覺得可能嗎?這是我的商場,你既然來了,就要做好被人看到的準備。就算我今天不在這裡,也會有人把情況報告給我。”
他沒有撒謊,這種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上趕著來找寵天戈彙報。
被反問得有些難堪,寵鴻卓咳嗽了一聲,冷冷道:“是啊,你能耐了,這麼大的商場,你都有幾十家了。”
寵天戈糾正他:“是一百多家。”
寵鴻卓又是一怔。
眼看著他們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旁的孔袖招再也受不了了,她輕輕放下手上的羊絨衫,小聲說道:“都是我不好,本以為出來散散心,會對身體好一些。走吧,不早了,該回去吃藥了。”
她儘可能地想要息事寧人,於是伸手去挽著寵鴻卓的手臂。
寵鴻卓拄著柺杖,站在原地,既不和她走,也不掙扎,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
一路追過來的榮甜不敢上前,只敢在門口站著,但是店裡面的對話,她是一個字不落,都能聽到耳朵裡的。她想,這種情況下,只要寵天戈不說話,一側身,讓他們兩個人走了,事情也就完事了。
可是,寵天戈一動不動,依舊擋在門口。
她感到事情要糟糕,因為,榮甜看見,他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握得十分緊,好像正在和某種強烈的情緒抗爭著。
終於,寵天戈鬆開了手,但也隨之開口:“我媽說,她自從嫁給你之後,就沒和你一起逛過街。她說她年輕的時候,流行過一種紅裙子,滿大街的女孩都穿。她想讓你陪她去買,看她親自試一試,你不肯。她一直到死,也沒穿過一件你親自陪她去買的衣服。你不覺得慚愧嗎?”
他並沒有刻意地提高音量,但那剋制著的,還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足以令所有人心驚肉跳。
尤其是,那一句“你不覺得慚愧嗎”更是重重地敲打在寵鴻卓的心頭。
他顫抖了一下,假如不是被孔袖招攙扶著,可能會摔倒也說不定。
“我……”
不等寵鴻卓開口,寵天戈已經將目光轉向了他身邊的女人:“我原本覺得,我可以容忍你,但我發現,我做不到。我一直在想,在我母親纏綿病榻的時候,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的父親竟然能夠做到從不去看她。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工作嗎?會不會是有人纏著他,讓他魂銷骨酥,一步也走不開?”
被問得瑟縮了一下,孔袖招保養得宜的臉上,明顯變得慘白。
她想否認,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否認。
那段時間裡,的確是她最得寵,而且因為年輕,難免心高氣盛,賭一口氣,也賭一張面子。不過,她也知道,寵鴻卓從來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他知道在什麼樣的場合下,找什麼樣的女人去配合,而自己身為他的私人醫生,總會是一份特別的存在。
直到……
她其實還是輸了,輸給了他的妻子……
“你住口!你沒有資格去質問我的決定!”
看著那張與自己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寵鴻卓大吼一聲,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雖然發紅,但威嚴尚在。
“是啊,我沒有。”
寵天戈忽然輕蔑地笑了。
“你早上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已經有答案了。你不是說,假如我執意要自作主張,就要聯合大伯二伯四叔他們一起,收回我的繼承人身份嗎?我當時沒回答,並不是因為我怕了你,而是我不想讓你覺得生活太殘酷。”
他忽然放緩了語速,一字一句地說道。
一旁的榮甜悚然一驚:收回?
她沒有料到,寵鴻卓這一次怕是要認真了。
雖然寵天戈很少提及他的家族,但榮甜知道,他的伯父和叔叔們都是有兒子的。上一代,是寵鴻卓為優,而且追隨父親一路從政,最得寵愛。寵天戈的兩個伯父都是從商,小叔在部隊。可以說,四個兒子,軍政商齊開花,這也是寵家一躍為六大家族之首的主要原因。
到了這一代,情況有些不一樣了,變成寵天戈從商,他的堂兄弟們則是從政從軍,和父輩們剛好扭了過來。
所以,與其說是他繼承了家中的生意,倒不如說是,他繼承了家族的生意,主要是兩個伯伯在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