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斂了笑意,冷冷地說道:“我出現在這裡,難道還不算開誠佈公嗎?傅總,恕我直言,你就算和傅錦涼再不親近,好歹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你們都是傅家的人,我為什麼一定要相信你呢?”
看他的語氣和神態,已經很不客氣了。
傅錦行表情一凜,連忙解釋道:“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寵天戈索性也眯起了眼睛,警覺地看著他。
“你可以不相信我,事實上,我也不相信你,我說過,我們其實是同一類人。既然如此,其實你和我交流起來應該很方便。我剛回來,還在摸索傅家的情況,不過,我討厭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
傅錦行敞開心胸,一臉坦誠地說道:“你應該聽過有關我三叔的傳聞。他年紀大了,本應該好好享受退休時光,如果繼續讓他操勞下去,我這個晚輩豈不是太不孝順了?”
明明是他要剷除異己,卻說得好像在為別人考慮一樣,寵天戈一聽就大笑起來。
看來,傅錦行說得沒錯,他和自己的確是同一類人。
湊近一些,寵天戈笑著點頭:“我覺得,你應該再加一把火了。”
傅錦行也點點頭:“的確如此。”
結果,當天下午就傳出了一條爆炸性的新聞——傅錦行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人還是昏迷的。
傅家上下一片大亂。
傅錦行不只是長子長孫,更是傅家的繼承人,身份特殊。
他一出事,不少人蠢蠢欲動。
比如傅老三,比如傅錦涼。
他們兩個人親自趕到醫院去探望,看起來極為關心傅錦行的情況。
甚至,傅老三還險些當眾暈倒,傅錦涼更是哭得眼睛紅紅,一口一個哥哥,叫得好不親熱。
但他們一走出醫院,就一起變了臉色。
“你怎麼看?”
傅錦涼點了一根菸,吐出一圈圈煙霧,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小心有詐。”
薑還是老的辣,傅老三見多識廣,也覺得傅錦行這一次車禍出得並不簡單。
“還是謹慎一點吧。”
傅老三猶豫著說道。
“哼,你怎麼忽然膽小起來了?距離百分之三十已經越來越近了,我已經在接觸幾個天寵集團的高層了,他們都表示,願意支援我。”
傅錦涼撣了撣菸灰,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膽小?當年我在商場上闖蕩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等著投胎呢!”
傅老三大罵道。
他最近對傅錦涼很是不滿。
因為傅錦涼拿到了境外的投資,對他這個長輩愈發不恭順起來,和當初的態度天差地別。
“行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你也說了,那是當年,現在是我們這代人的天下了,你還是省省吧。”
傅錦涼白了他一眼。
如今,她既有資本加持,又有內線接應,只覺得勝利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我告訴你,錦行這一次的車禍不簡單!你要是不聽我的,就等著玩完吧!”
傅老三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甚至詛咒起來。
後面那句話,徹底激怒了傅錦涼,她冷笑一聲:“那你的意思是,準備拆夥了?行,我回去讓人盤點一下,把你那份直接給你轉過去,至於以後的錢,都跟你沒關係了。”
見她開口得如此痛快,傅老三頓時明白了,這小賤人最近一定沒少賺,所以才不把自己當初投進去的那筆錢看在眼裡。
“好,拆夥就拆夥。不過,當初那筆錢是我借給你的,你現在要還,也要加百分之十的利息!”
傅老三恨恨地看著她。
他雖然貪婪,卻還是覺得傅錦涼這一次玩得太大,容易出事。
所以,他決定提前抽身。
“百分之十?你他媽老糊塗了吧!”
傅錦涼愣了一下,她掐滅菸蒂,脫*出一句髒話。
放高利貸也沒有這麼狠的!
“你可以不給,不過,我老了,糊塗了,保不齊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現在錦行還躺在醫院裡,家裡正亂著,總要有人出來主持公道,誰讓我輩分最大呢?”
傅老三陰惻惻地威脅著。
沉思了片刻,傅錦涼還是咬咬牙,答應了他的要求。
“好,不過你給我記住,拿了錢就閉上嘴!要是你說了什麼我不想聽的,別怪我不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