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一露面之後的種種表現,精明如寵天戈也能猜出個大概——他和夜嬰寧之間有私情!
見夜嬰寧並不出口反駁,他的火氣更盛,她是預設,還是心虛,怎麼連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不肯說?還是說,她的沉默根本就是為了保全那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兒?
操,真是操!
寵天戈簡直想要罵人,他真是瞎了眼才會對她上了心,動了情!
將夜嬰寧一路領回別墅裡,寵天戈甚至連大門都沒有走進,他狠狠一推她,轉身就走。
夜嬰寧趔趄著艱難站穩,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何,她的心頭第一次浮起“落寞”這個詞。
是的,這個詞語從來都和寵天戈沾不上一星半點兒的邊,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令人仰望,甚至摸不到他的一片衣角。
也正因為如此,他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淡淡的,不夠明晰,不夠深刻,因為他離你太遙遠,遠到你無法推測,無法進一步瞭解。
“寵天戈……”
手上抓緊他的外套,那上面還殘存著他的淡淡體溫,以及屬於他的獨特味道,夜嬰寧輕輕嗅了一口,說不上來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兒。
她低低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其實是並不抱有什麼希望的,從方才他的語氣上來看,他簡直厭惡透了她,恨不得和她早早劃清關係,再不往來。
只是夜嬰寧沒有想到,已經走出去十幾步遠的男人背脊一僵,猶豫了兩秒鐘,還是停下了腳步。
“我以為你不是個糊塗的女人,但是我想,可能我終於錯了一次。這樣也好,它時刻提醒著我,我也是個凡人,也會犯錯。”
從遠處傳來的男人的聲音,若是仔細聽,似乎有著細微的顫抖。夜嬰寧來不及細細分辨,寵天戈已經再次邁步,這一次他走得很急,十分堅決,分不清是迴避還是逃亡。
欒馳平安歸來,她亦喜亦憂;惹怒寵天戈,她亦憂亦喜。
從搶救成功,到痊癒出院,到回到公司上班,到完成專案,到確定參賽,再到今晚的生日宴,太多太多不屬於她的生活,太多太多的小心機,小算計,幾乎要將夜嬰寧壓得喘不過氣來。
是誰說過的,食得鹹魚抵得渴,要想人前顯貴,必得人後遭罪。
可是她的罪實在太多,成功若是來得太過艱難,連最後的喜悅似乎都帶有了一絲苦澀,令人不敢仔細咀嚼。
緊緊拉著身上的外套,夜嬰寧一臉頹喪地走進別墅,然後,她驚覺自己根本沒有時間自顧自憐,因為走了一個寵天戈,還有周揚,還有欒馳,還有林行遠。
每一個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兒,請神容易,送神難。
她招惹了林行遠,夜嬰寧招惹了欒馳、寵天戈和周揚。
一對四的戰役,難道她註定要輸得體無完膚?!
今晚的宴會幾近尾聲,夜昀面色不善,馮萱只好和夜皓夫婦親自送走各位客人,向大家表達歉意。
而周揚和欒馳則站在大廳中央,兩個人依舊是怒目而視,身邊的十幾個渾身水淋淋的保安不敢懈怠,全都緊張地盯著他們兩個,好像隨時準備撲上去,以便把他們徹底分開。
眼看著客人們都準備離開,欒馳忽然冷笑,慢悠悠開口道:“誰要是覺得在中海過得膩歪了,想換換地方,就把今兒的事添油加醋全都傳揚出去……”
他故意拉長聲音,越說越慢,等著在場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意自己在說什麼,才把剩下的話一口氣說完。
“……不然就把你們的嘴都管好!要是我欒馳不小心聽見了一句不該聽的,不想聽的,我就不開心,我就想要發脾氣。到時候,別怪我順著賓客名單,一個個找過去!滾!”
美豔的男人發起火來竟也如此猙獰可怕,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等到反應過來,全都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當然不會有人以為他在開玩笑,或者是少爺脾氣發作,說說就算。
一年前,欒馳一個人單挑了一條街的事蹟,至今仍不時被人拿出來,當成神話。
據說,欒馳當晚一個人在酒吧一條街裡其中的一家酒吧喝酒,不知道怎麼的,這位小爺就動了氣。
他二話不說,轉身去車裡取了傢伙,一個人就清了一條街。
無辜的人,欒馳一槍沒碰,惹事的那個,捱了三槍,全都避開了要害,直接被他送到了公安局,捆得像粽子似的扔在了門口。
後來才有人聽到風聲,原來那小子手裡有不下百來個從偏遠山村拐騙來的未成年少女,先逼迫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