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廢話。
寵天戈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聽她和劉順水的恩怨史,他立刻打斷她的話:“他有沒有說過,最近認識了什麼人?你都見過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沒有?他不是有一家風投公司嗎?合夥人都有哪些?”
她咳嗽幾聲,伸出手臂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上的唾沫。
“有。他好像很忌憚那個人,平時他都是很狂妄的,你也知道的,他是什麼樣的底子,過去一言不合就能殺人,最近幾年倒也收斂了。所以,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找了什麼合夥人。”樊瑞瑞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寵天戈,似乎怕他再次把自己推下去,見他沒有出聲,她大著膽子繼續說道:“我問了幾次,他都不說,只是說以後時候到了就讓我去見見。上個星期,他忽然來找我,讓我好好準備一下,陪那人一晚上。”
她這麼說,寵天戈倒也不覺得意外,反正他早就知道,劉順水認了這麼一個“乾女兒”,本身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把她包裝成小明星,打造出一點兒知名度,也是為了讓她的身價高一些,成為高階妓|女罷了,能夠在合適的時機,為他的生意添磚加瓦。
“你去了沒有?”
他心神一動,脫口問道。
樊瑞瑞動了動嘴唇,然後到處找她的手機。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機,她從裡面找出一張照片來,把手機遞給寵天戈。
“去之前,乾爹特地讓我去重新做了頭髮,還讓我一定要按照這張照片上的女人化妝,越像越好。反正我平時演戲,也是經常弄頭髮的,習慣染燙了,他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咯。至於化妝,我找了平時跟劇組的化妝師,所以照著化也不難。最後,乾爹很滿意,說這樣一來絕對沒問題了,叫人開車把我送過去,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套房。”
寵天戈聽得很認真,同時也不禁有些好奇:劉順水這是要做什麼呢,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他接過手機,低下頭一看,頓時猶如雷劈,也瞬間明白過來劉順水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因為那張照片,很明顯是夜嬰寧的照片!
那是一張普通的生活照,夜嬰寧坐在餐桌旁,桌上擺放著很多食物,她對著鏡頭笑得很開心,臉上畫著淡妝,頭髮隨意地披散著。
看背景,那應該是在夜嬰寧和周揚結婚之後住的別墅裡。
他強忍著心頭的悸動,又仔細看了幾眼,發現這不只是一張普通的照片,而是用一部手機拍的另一部手機上的照片,而且照片的角度有些歪,對焦也不是很準,好像是匆匆忙忙拍下來似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劉順水趁著手機主人不注意的時候,抓緊時間偷著拍下來的。
他猜測這個女人對手機主人很重要,所以要求樊瑞瑞故意也打扮成這個樣子,投其所好。
“然後呢?你見到那個男人了嗎?”
寵天戈的心頭早有懷疑,然而此刻他只能強忍,故作平靜地問道。
樊瑞瑞好像已經緩過來一些了,她癱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頓了頓之後才心有餘悸地回答道:“我去了那裡,一進門嚇死了,整個房間黑乎乎的,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死死的,我只能隱約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我問,能開燈嗎,那人就不停地冷笑,讓我閉嘴。那種陰森森的語氣,嚇得我全身從頭皮麻到腳底。沒一會兒,他讓我走過去,我只好摸黑走過去,差點兒跌倒。我走到他面前,他一把把我拉過去,我只好坐在他的腿上,他不停地看著我,我有點兒害怕,過了幾秒鐘,他好像不滿意,讓我把眼睛閉上,我只好照做。其實我見過各種各樣的男人,有各種奇怪要求的也不少,不過這個男人是第一個讓我發自內心地害怕的。我當時腦子裡想的就是,趕緊做吧,怎麼做都行,做完了放我走就行。哪知道,他看了我半天,還不停地聞著我,最後他把我推開,自己走了。”
儘管已經過去很多天了,但回憶起當時的情況,樊瑞瑞還是嚇得夠嗆。
“我在那裡坐了十幾分鍾,確定他不會再回來了,就趕緊跑了。回去之後,我忐忑不安,以為乾爹會罵我,沒想到,第二天他打來電話,只是問了問當時的情況,並沒有說什麼,反而還給我打了一筆錢,不多,也不少,二十萬。”
她拍著胸口,一想到那個男人身上的氣味,樊瑞瑞就不由自主地又能記起當時的緊張感。
他身上有股非常淡的香氣,有點兒像丁香花的味道,她也不確定,當時太害怕了,好像連嗅覺都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