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聽了林行遠的話,先不去管他,先去救榮甜。
榮甜的潔白牙齒都沾染上血漬了,她用牙齒拼命拽著一截繩子,總算把它解開了。手腕已經被勒紅了,血液流通不暢,連手指尖都是麻酥酥的了,她勉強活動了幾下,然後想要慢慢地從欄杆上爬下來。
蔣斌剛要衝上前,夜瀾安看見他,冷笑一聲,用力地把手中的銀簪扔了出去!
她瞄準的是榮甜的腳背。
榮甜吃痛,簪子已經扎進了她的左腳腳背,她一腳踩空,身體快速地向下一滑!
“抓住!”
寵天戈狂吼一聲,下巴頓時捱了艾利克斯的一記重拳,打得他連牙齒都在咯咯作響。
風聲在耳畔呼嘯而過,榮甜本能地向下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有種暈眩的感覺,太高了,實在太高了,從這裡掉下去,一定粉身碎骨。
而她現在,只能用兩手拼命地抓著欄杆,左腳上還插著一根銀簪,血流不止。
林行遠摸著同樣不停地在流血的後腰傷口,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的嘴唇有點兒發麻,兩隻手似乎也有些不聽使喚了。
“覺得身上發麻?那就對了,我在強效麻藥裡泡了三天三夜呢,你就等著一會兒眼睜睜地看著她是怎麼掉下去的吧,哈哈哈哈哈!”
夜瀾安斜著眼睛,盯著臉色慘白的林行遠。
他大驚,急忙向蔣斌喊道:“快!她支撐不了多久了!簪子上有麻藥!”
眼看著寵天戈落於下風,蔣斌本想去幫幫他,哪知道居然還有這樣的突發狀況,他急忙抓住榮甜的肩膀,把她往自己這邊用力地拖了下來。
榮甜倒在地上,喘著粗氣,下嘴唇已經開始有些麻酥酥的。
她有點兒口齒不清地說道:“蔣斌,我的腳好麻,好像腫了一樣……”
如果他剛才沒有把她拉下來,她毫不懷疑,自己根本抓不住欄杆,一定會掉下去。
蔣斌看了榮甜一眼,輕聲安慰了她幾句,然後把她交給酒店的保安,轉而去幫著寵天戈一起制服了艾利克斯。
他們兩個全都掛彩了,寵天戈更嚴重一些,因為艾利克斯畢竟是專業僱傭兵出身,普通人根本近不了身,而寵天戈甚至還能和他對打了幾分鐘,已經實屬不易。
趕來的保安和警察,數人合力,將艾利克斯扣下,而且他們也找到了他的另一個同夥。
榮甜坐在陽臺的角落裡,麻痺的感覺已經從腳面傳到了小腿,她試圖在別人的攙扶下站起來,但是努力了幾次都失敗了。
她並不怎麼擔心自己,而是更擔心寵天戈。
蔣斌迅速地給寵天戈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右肩膀已經脫臼了。
“咬著。”
他隨手抓了一條不知道是誰遺落在地上的手帕,疊了幾下,塞進寵天戈的嘴裡,然後手上用力,一抬一墊,幫他把脫臼的手臂又接了上去。
寵天戈咬著手帕,發出一聲悶哼。
“好了,起來活動一下。急救車馬上就到。”
蔣斌見他沒事了,急忙和還在直升機上的同事聯絡,讓他們稍微拉高高度,不過暫時不要離開,還要繼續在空中進行巡視。
聞訊趕來的警察已經將整個宴會廳圍住,在進出口都拉上了警戒線,禁止其他酒店客人進入這裡,暫時封鎖現場。對此,蔣斌也對寵天戈表達了歉意。
“我知道你不想把事情弄大,不過,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所以,請你理解……”
他指了指那些不斷在宴會廳內進行拍照取證的警察,一臉抱歉地說道。
這麼一來,訊息一定是壓不住了,就算天寵集團肯出高價,讓公關出面擺平媒體,可也難以避免風聲走漏出去。而且,作為一家知名的高階酒店,發生這種醜聞,對形象的負面影響很大,不只是靠金錢就能完全解決的。
“我知道,我不會多想的。”
寵天戈的下巴上都是血,眼眶也又青又紫,都腫起來了。
他現在完全顧不得酒店的情況,只想確定榮甜沒事。
“放心,她沒事。”
蔣斌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低聲安撫道。
混亂之中,並沒有人注意到林行遠。
他的傷口一直沒有停止流血,失血過多,令他的臉頰和嘴唇都呈現出一種駭人的慘白,他搖晃了幾下,一把抓住夜瀾安的衣領,幾乎將她從輪椅上提了起來。
“你滿意了是吧?你是不是想看到有人真的死掉,才會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