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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他只好匆忙趕回家,沒想到正遇到這一幕——夜嬰寧在衛生間的浴缸裡割腕了,血淌了一地,浴缸裡的水都紅了。
他走過去,彎下腰,伸出右手,輕輕拂過浴缸的邊緣。
眼前似有大|片的紅色滑過。
他搖搖頭,試圖把腦子裡這一段不美妙的回憶驅散。可是它們卻像幽靈一樣,揮之不去,一直在眼前盤桓,就好像影片一樣,劇情連貫,畫面清晰。他好像能看見,自己想要把夜嬰寧從浴缸裡抱起來,但是他的雙手一碰到她的身體,她就像是一尾魚一樣在水裡滑出去了,而他摸了一手的血水。
水還溫著,她的身體卻比平時涼了不少,不知道是已經死了,還是暫時昏死著。
他嚇得幾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幾秒鐘過去了,他才意識到,這種情況應該馬上叫救護車,然後報警。
本以為這些事情早就忘了,沒想到,一走到這裡來,那一段記憶居然倏地又重新回到了腦子裡,令他頭痛欲裂。
可惡,為什麼要想起來呢?為什麼不能像忘了自己一樣,把過去全都忘了呢!
每一次想起她,或者和她有關的事情,他都會有一種抑制不了的感覺,就快瘋了。他的身體撕扯成為兩個人,一個是曾經的他,愛她愛得可以為她去死,一個是現在的他,恨她恨得想讓她去死。
幾秒鐘後,顧墨存踉踉蹌蹌地走出衛生間,渾身再沒了力氣,一頭倒在床|上。
久久未換過的床單上堆滿了細小的灰塵,在突如其來的陽光下飛舞著,他被嗆了一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感覺舊時光都在這些微末的侵襲下,一點點地回來了。
等到顧墨存下樓的時候,正好一集動畫片演完,寵靖瑄從沙發上坐起來,正在朝著外面探頭探腦,臉色有些不是很好。
“你要什麼?”
他一手插著口袋,邊走邊問。
寵靖瑄皺了皺眉頭,右手抱著左腿的膝蓋,小聲抽著氣:“我腿疼。胳膊也疼。”
顧墨存有些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