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顧默存挽留三個人和隨行的司機就在會所的別墅中休息,畢竟已經凌晨時分,這裡距離市區,車行三、四個小時,夜間開車也很不安全。
吳城雋不好推辭,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的酒量不如顧默存,離席的時候,腳步就開始踉蹌,臉色潮|紅,說話也有些口齒不清。
stephy叫上司機,兩人一左一右地架著吳城雋,跌跌撞撞地進了別墅,她隨便選了一間樓上的臥室,就把他扔到了床上。
“一把年紀的人了,喝起酒來沒有節制,活該你半夜爬起來繼續吐!”
stephy憤憤地罵了一句,又抬起手來嗅嗅自己,連忙拿起隨身物品,走進隔壁的那間臥室。剛剛回來的路上,吳城雋差點兒吐在她身上,臭得要命,她著急去洗澡。
見吳城雋和stephy都安頓好了,夜嬰寧終於放下心來,轉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四十七章
夜嬰寧剛要關上房門,一隻大手擋在了門板上,順著門縫一用力,她便再也沒法關上門了。
“我們談談。”
顧默存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醉意,好像剛才在飯桌上一直和吳城雋拼酒的人並不是他一樣。相比於此刻已經酩酊大醉,恐怕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吳城雋,他簡直可以算得上是酒神。
“關於合作和投資方面的事情,你可以去找吳先生談。至於其他的方面,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需要談論,和可以談論的。”
在自己查清楚在周揚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這個男人對於夜嬰寧來說,就只是顧默存。一個可以為了賺錢而不擇手段的陌生男人,他乾的大多是違法的勾當,在中海一|夜暴富,一躍成為佼佼者。
“是嗎?可是我只想和你談。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這裡是高階會所,如果我想要女人,隨時都有一大把,犯不著在你這裡碰釘子。”
顧默存歪斜著身體,靠在門上,看出夜嬰寧眼底的防備,他滿不在乎地說道。
她一頓,垂下眼眸思考了幾秒鐘,還是壓抑不住心底的好奇,又怕被經過的人看見更加說不清,索性讓他進到了房間裡來。
對於夜嬰寧來說,有些話她一定要問個清楚,甚至,她連一刻也不想再等了。她想要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在逗著自己玩,還是真的不記得了過去的事情,而這四年來,他到底又經歷了什麼,為什麼要讓所有人以為他死在了非洲。
太多太多的問題,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先問哪一個。
而同樣的是,顧默存也想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找到一些問題的答案。對於曾經,他知道自己過去是一名職業軍人,名字叫周揚,已婚,有一個叫夜嬰寧的妻子,而她則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在婚前婚後都有不同的情|人。
這些認知,就像是篆刻在腦子裡一樣,無比的清晰,當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存在。
然而對於自己的過去,除了這些,其他的,他卻知之甚少。
“你不需要知道那些不重要的部分,回憶對於世上的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負擔,而不是財富。你只要知道,那個女人害過你,她毫無廉恥,不值得你留戀,這就足夠了。”
中年女人保養得宜卻冷酷淡漠的臉透過影片視窗顯示出來,顧默存知道,如今的他,只能以這個身份繼續生活下去。
他只是一個傀儡人偶,一個賺錢機器。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好像很抗拒你的老闆和我合作似的。你想過沒有,如果他在中海成功開一家大店,那麼最有可能的負責人的人選就是你。聽說你也是中海人,既能回到家鄉工作,又能全權負責內地市場,不用看設計總監的臉色,這有什麼不好?”
顧默存踱步走進來,抬起頭看看夜嬰寧,口中不解地問道,然而心頭卻在陣陣冷笑:她一定是在躲著那個男人吧,沒能生下那個男人的種,對寵天戈來說,簡直是罪無可恕,他顯然恨透了她。
“我喜歡在海外工作,更自由一些。”
夜嬰寧隨口扯了個原因,她儘量站在靠近房門的位置,這樣一旦情況不對,自己可以隨時跑出去。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在中海有什麼仇家,不敢回來呢。”
顧默存笑了笑,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思考了一下又說道:“這幾次,你把我當做誰了?”
聞言,她咬了咬嘴唇,以豁出去的口吻回答道:“我以前的丈夫。”
他步步緊逼,立即追問:“哦?以前的丈夫?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