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天戈應了一聲,一邊開口,他一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似乎在確定著什麼。
在榮甜稍顯吃驚的眼神中,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抱著一個長形的紙盒。看見榮甜,他立即走過來,微笑道:“請問是榮小姐嗎?這束花是送給你的,麻煩籤個字,謝謝。”
說著,那人把簽收單和一支筆遞給她。
“謝謝。”
她草草簽了個名字,讓他把紙盒先放在一邊。
“別告訴我是你送的,好俗氣。”
等花店的人走了,榮甜皺皺鼻子,一臉嫌棄地說道。
不過,話雖如此,對於女人來說,能夠收到鮮花還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她說完,站起來,把紙盒上漂亮的緞帶解開,拿起蓋子,想要看看裡面是什麼花。
“對我來說,俗氣或者不俗氣都不重要。”
榮甜放下盒蓋,很自然地介面道:“那你覺得什麼比較重要?”
他聳聳肩,凝視著她的雙眼,不假思索地回答:“讓你別再那麼反感我,比較重要。要是能讓你愛上我,就更重要了。”
她本想立即反駁他,可是看著他的眼睛,榮甜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
而且,被他這麼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忽然變得十分的不正常,快得詭異,連臉似乎也有些滾燙,她急忙抬起手摸了一下臉頰,果然,熱得要命。
一定是包房裡空氣不流通的緣故,她暗暗地開解著自己。
隨著榮甜把紙盒輕輕開啟,一股飽滿濃郁,但並不廉價嗆人的馥郁香氣頓時盈滿了整個房間。
粉色花瓣,水滴形葉片,花莖上幾乎不見任何一個倒刺。
她幾乎立刻就認出來,這是赫赫有名的以約瑟芬皇后命名的玫瑰,清新脫俗的同時,它的背後也有著一段極為悽美動人的故事。
皇后贏得了全世界的玫瑰,但是卻輸掉了愛人的心。此後她在城堡中專心培育各種玫瑰,並且用自己的名字來為最愛的這一種取名,而這種玫瑰也是世界上僅有的幾乎不含刺的品種。
“空運的?”
榮甜將花束微微托起,輕嗅了一口,同時看見了盒子外面貼著的一片航空標籤。
“國內很難培育出好的約瑟芬,我找了幾家都不行,只好去它的老家找。”
寵天戈倒是沒有迴避,直截了當地表明瞭自己所付出的一番心血。
“謝謝你。不過不用這麼費心,我其實……”
榮甜把整束花重新放回去,重新蓋上盒蓋。八十厘米的長盒子,重量也不輕,她都不知道一會兒怎麼把它帶回去。
“是很費心,我承認。不過我喜歡這種費心的過程。要知道,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耗費的時間和金錢越多,他移情別戀的可能性就越低。正所謂太容易就不珍惜,所以你可以盡情地一再拒絕我,我不在乎。”
他攤攤手,雖然說得自然,可臉上還是有點兒委屈的模樣兒。
榮甜搖搖頭,真的不想和他繼續說下去。
寵天戈在追求她?她不知道,可她卻沒法裝作若無其事。像他這種男人,一旦發動攻勢,就迅猛得可怕,女人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除了沉|淪,別無他法。
那她自己呢?能抵抗得了嗎?
她不知道。
“算了,吃飯。”
榮甜坐下來,長吁一口氣,不想再去想這些煩心事。
很快,飯店的服務生將寵天戈之前點的一道道菜端了上來,兩個人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全都專心吃飯,不再閒聊。
吃完了飯,榮甜抱著裝著約瑟芬玫瑰的紙盒,跟著寵天戈一起往停車場走去。
“喂,是不是你搗的鬼?”
她忽然想起來,寵天戈派人去法國找約瑟芬玫瑰,肯定不是一時興起,可他居然叫人在今晚送到這家飯店來。按照原計劃,她是要在這裡請張處長吃飯的,有外人在,他自然不會做這種事。難道……他是早就知道,張處長根本不會來?!
寵天戈收住腳步,微微笑著看向榮甜,聲音輕輕柔柔:“嗯?”
他的這一聲“嗯”聽起來和平時說話的聲音很不一樣,榮甜聽得一愣,她這才相信,原來一個大男人也可以偶爾做到柔情萬種。
不過,就算此刻他再怎麼表現得無辜又溫柔,她也不會輕易上當。
快走了幾步,榮甜攔在寵天戈的面前,一臉鄭重其實地問道:“張處長今晚爽約,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別想再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