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三個人落座,看餐單的時候,林行遠剛要點一杯咖啡,榮甜就伸出手,輕輕壓在上面,她朝著他歪頭笑問道:“你還想胃痛?”
他一怔,本能地按了一下胃部,幾天來,雖然按時服藥,但是那裡還是時不時地隱隱作痛。然而公司裡的事務繁忙,林行遠每天依舊是靠著大量的咖啡來提神,令自己保持旺|盛的精力。
“改成水果茶吧。”
他也笑著搖頭,扣上餐單,向她妥協。
榮甜滿意地收回手,低頭繼續看著,她要了一塊草莓拿破崙,又要了一杯錫蘭紅茶,有點兒古怪的搭配,不過她喜歡這麼任性。
“寵先生看好了嗎?難得我請客,不要給我省錢。”
見寵天戈半天不說話,榮甜怕氣氛一直這麼難堪下去,只好主動問他,開了個玩笑。
他沒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要了一杯拿鐵。
榮甜覺得自己就不應該搭理他才對,現在討了個沒趣,她悻悻轉過了頭,用手指把|玩著桌布上垂下來的一穗穗流蘇。
三個人坐在一張桌上,本來,榮甜倒是很願意和林行遠聊聊天,隨便說點兒什麼都好。只可惜,有寵天戈在一旁,她的興致都沒了,寧可閉嘴。
“我還欠你一頓飯,沒想到今天又被你搶了先。不行,下次說什麼也讓我有一個請你吃飯的機會。我想想,去哪裡吃。主要是,味道要好,環境也要好,能坐下來邊吃邊聊。”
林行遠似乎看出了榮甜的心思,主動和她說起話來。
一聽到好吃的餐廳,榮甜眼前一亮,她來了中海這麼久,最喜歡的就是到處找特色飯店去品嚐美味。
平時林行遠陪客戶吃飯,偶爾也會發現幾家不錯的風格餐廳,見榮甜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他便一一說給她來聽。
相比之下,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寵天戈就顯得有一些格格不入了。
他雖然不說話,卻在一旁暗暗地打量著言談身患的榮甜和林行遠,眉宇間帶著一抹淡淡的思考味道,誰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思索著什麼。
正想著,寵天戈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神色立即凝重了起來,起身走到咖啡廳外面的空地上。那裡有一個小花園,還佈置著小噴泉和假山,環境不錯。而且,水流的聲音剛好也可以遮擋住談話的聲音,幾乎所有的客人有電話打來都會走到那邊去講,漸漸地甚至形成了大家的默契。
寵天戈確定自己的身邊無人,然後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蔣斌打來的,欒馳早先已經找了他,把寵天戈交代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什麼情況,為什麼你忽然想起來,要去查那份驗屍報告?是不是……是不是你又有了什麼發現?”
雖然和寵天戈不是很熟,但是蔣斌很清楚,他並不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既然他動了這個念頭,就一定他的理由和原因,絕對不是一時興起,不顧後果。
所以,蔣斌急急打來電話,就是為了向寵天戈求證。
寵天戈抬起一隻手,擠了擠眉心,長出一口氣,不答反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蔣斌剛從美國交流學習回來,順便讀了一個為期半個月的犯罪心理培訓班,授課的是美國的fbi,令他覺得受益匪淺。
“還能在哪兒,在我自己的辦公室。行李箱還沒開啟,剛回來。”
蔣斌剛才洗了澡,這會兒他歪著頭夾著手機,一邊給寵天戈打電話,一邊對著鏡子換襯衫。
寵天戈想了想,把榮甜住的這家酒店的名字告訴給蔣斌,讓他馬上過來,其餘的話一個字也沒說。
他想看看,憑蔣斌的眼力,到底能不能看出來點兒什麼特別之處。
寵天戈也承認,有的時候他的心理甚至可以用“古怪”來形容,就好比打高爾夫,順手的時候,他可以一杆接一杆,越打越放鬆。但偶爾也會有手氣不順的時候,開局就沒開好,導致越到後來他越是不敢輕易揮杆,總要握緊再握緊,瞄準再瞄準,怎麼樣都下不了決心,把球打出去。
他現在的情緒,就有點兒像是後一種。
明明都已經懷疑了,直接求證就好,反正現在科學技術這麼發達,一個指紋,一個唇印,甚至是一根髮絲都有可能給出讓人信服的答案。
但他偏不這麼做。
就好比一個廚子要炒菜,他總要細細地把接下來要用到的蔥薑蒜,魚肉|蛋全都洗好了切好了打好了,才能準備下鍋。
蔣斌自己開車,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