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草包,商科教材放到我眼前我都看不懂的。”
榮甜尷尬地笑笑,低頭喝茶。
真的會有女人承認自己是草包嗎?寵天戈不相信,而且,就從剛才當著那麼多人,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榮甜還能冷靜地和劉順水那樣的人說出那麼一大通的話,她就不可能是什麼都不懂的廢物一個。
“我感覺你說話的時候帶中海口音,你覺得呢?”
他故意試探她,想聽聽她怎麼說。
榮甜伸手摸了摸臉頰,尷尬道:“不會吧,我才來了沒多久,可能是周圍都是中海人,不自覺地被拐帶了口音吧。我小的時候都是保姆帶的,保姆不會講粵語,我又是讀國外的學校,導致我現在也是聽聽可以,不會說。”
榮三小姐一直懷念著迴歸前的香港,反而覺得女兒學說一口流利漂亮的倫敦腔才是貴族的表現,所以也不苛求她一定要學會講粵語,就這麼一直放任自流著,搞得榮鴻璨一度很不高興。
寵天戈點點頭,沒繼續問下去。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挖金者,一鋤頭一鋤頭挖得辛苦,可越是到了地底下,就越不敢繼續挖下去了。好像在害怕什麼一樣。
害怕什麼,他也不知道。
他喝光了手裡的那杯茶,把空杯放下。
榮甜本能地拿起茶壺,想要幫他再倒滿。
寵天戈伸手擋住她,看了一下手錶,起身道:“我該回去了。”
其實時間還早得很,但他不想再坐下去了,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榮甜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遺憾,她收回了手,不再挽留,也站起來,準備把他送出去。
寵天戈走在前面,她跟在他的身側。
走到門口的時候,寵天戈忽然轉過來,榮甜低著頭,猝不及防,差點兒撞到他的胸口。
“啊,那個……等一下,你領口這裡有髒東西。”
她猛地一抬頭,看見寵天戈襯衫前襟上似乎黏了一根細細的線,不知道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