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天寵集團,又能吞併整個皓運。你想想看,這是不是一樁連成本都不需要的穩賺不賠的大買賣?”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他的謀略居然是如此的縝密,一環套一環,幾乎把周圍所有的人都算計了進去。
“我呢?”
夜嬰寧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哽咽,她仰頭看著面前這個異常高大的男人,他站立著,幾乎擋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芒,猶如一個可怕的魔鬼,將她用黑暗籠罩,無處可逃。
“你故意讓瀾安起了疑心,女人都是敏感的生物,你三番五次同我糾葛不清,她不會察覺不到,尤其你還會時不時留下一點點線索。她愛你,不想失去你,所以,她只能在我身上用心思,以為只要我和周揚夫妻恩愛,就能留住你的心……”
原來,人在異常悲憤的時候,反而異常的頭腦清楚。
那些曾經想不透的疑點,一點點清晰,浮出|水面,解釋了林行遠所有的古怪的行為。
他的一起計劃,初始於寵天戈帶夜嬰寧參加朋友婚禮那一次,他們的表現,證實了林行遠的猜測:夜嬰寧確實與人婚外有染。只是,他完完全全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是寵天戈。
驚訝之後,就是他的重重計算,每一步都用了苦心——先安撫夜瀾安同自己交往,卻又若即若離令她疑神疑鬼;再去頻頻誘|惑夜嬰寧,無論她是否對自己淪陷,這種威脅都能逼|迫夜瀾安先下手為強。
“……她錯了,錯得離譜!因為你根本沒有心!”
她真是蠢,怎麼會以為他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感情,現在的自己之於林行遠完全是個陌生人,哪裡來的莫名其妙的感情!
怪只怪,她還沉溺於上一世的情愛,不能自拔。
一場戲,人生的導演早已喊停,演員們三三兩兩離開,熱熱鬧鬧奔赴下一場。只有她還戀戀不捨,兀自說著自己的臺詞,一抬頭,面前卻早已沒了搭檔。
“我沒有心?!我沒有?!對,我是沒有,我他|媽|的太疼了!所以我根本就不要它了!操!”
盛怒之下,林行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串髒話脫口而出。
他一把抓過夜嬰寧的手,將它按在自己的左心口位置上,壓得死死的,冷冷喝道:“你憑什麼用一副見慣生死淡泊名利的態度和我說話?你又何嘗體會過高高在上二十幾年,卻突然一夜之間跌入骯髒泥淖的感覺?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你又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像你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的人生字典裡只有‘擁有’,從來就沒有‘失去’!”
說罷,林行遠狠狠一甩手,鬆開夜嬰寧的手腕,略略揚起下頜。
“我可以選擇同你合作,也可以選擇不同你合作,如果你願意放過夜瀾安,對她曾做過的事表示絲毫不追究,那麼我還不稀罕多管你們夜家的閒事。哪天你要是想通了,就來找我。”
被林行遠用力一甩,整個人險些撲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穩,夜嬰寧用另一隻手不停揉著紅腫的手腕,倔強地仰著頭看向他。
“這世上不是隻有你遭遇了挫折,上天也不是隻有和你開了玩笑。”
她能夠體會到他的暴戾氣息,對命運的怨恨,對寵天戈的怨恨,全都匯聚在一處,將他整個人推向深淵。
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他們都是被仇恨迷住了眼睛的人,誰也不比誰更高尚,誰也不比誰更可憐。
腳下虛浮,夜嬰寧扭頭就走,逃也似的離開這間房。而這一次,林行遠沒有攔住她,亦沒有出聲挽留。
等了幾秒鐘,他整了整領結,對著穿衣鏡抓了抓頭髮,這才邁步走出。剛關上房門,林行遠的餘光忽然瞥見,就在自己的腳邊,有一枚閃閃發亮的小薄片。
他彎下腰,撿起來,原來是衣服上常見的那種裝飾亮片,能反光,不然,這麼小手指指甲大小的一片他根本注意不到。
簡單回憶過,夜嬰寧穿的是風衣,款式極簡單,並沒有任何多餘的點綴。想到此,林行遠擰緊了眉頭,將那亮片死死攥在手裡。
*****跌跌撞撞返回之前的房間,周揚立即看出夜嬰寧臉色不對,拄著柺杖艱難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他急迫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
她的手,冰涼得幾乎毫無溫度,不像是活人的手似的。
“我爸媽呢?”
夜嬰寧不答反問,她環視一圈,沒有看到夜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