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覺得就這麼貿然出去,若真的被夜瀾安和杜宇霄發現,自己本來確實沒聽到什麼,卻白白惹來了一身騷。
夜瀾安本來就恨她入骨,任憑她怎麼解釋也不會相信她,到時候一定又是一場鬧劇。
“看,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吧?坐一會兒嘛,何必那麼急著走,這麼久沒見,我們隨便聊聊也好。”
林行遠雙手交疊,放在桌上,他身側的磨砂玻璃上影影綽綽地印出來一個大概的輪廓,雖不夠鮮明,卻也依稀可見他堅毅的面部線條。
“你既然都知道他們兩個會出來約會,幹什麼鬼鬼祟祟的?先宣告,我沒有跟蹤他們,我是恰好遇到。”
夜嬰寧生怕被誤會,急忙向林行遠撇清關係,今天真是沒看黃曆,好心情都被破壞了不說,簡直出門撞鬼!
“鬼鬼祟祟?當然要鬼鬼祟祟,不然別人背後有小動作,我又該怎麼自保?好不容易才把皓運的三分之一拿到手,剩下三分之二說什麼我也不會還回去。”
也不知道林行遠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坦坦蕩蕩,他甚至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於皓運的不|良企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瀾安和杜宇霄的事情?甚至,包括她會……”
她突然明白了什麼,愣愣地看著林行遠,無意識地開口問道。
或許,一直被矇在鼓裡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他才是那個站在暗處,運籌帷幄,操控生死的關鍵人物。
此時此刻,高樓窗外的午後陽光正盛,光線猶如梅枝,疏影橫斜地映在林行遠的臉上。就見他揚起劍眉,緩緩一笑,極為愜意地應聲道:“是,我早就知道。”
見夜嬰寧的臉色正在一點點慘白下去,他似心頭湧|出幾分不忍,罕見地耐心解釋道:“若不這樣,又怎麼把該拉下水的人都拉下水?只有牽扯的人多了,整件事才會更好玩。夜瀾安以為她神不知鬼不覺地謀算了一切,所以我索性就等著看,看她到底要怎麼收場。可她居然真的蠢到想把那個孽種算到我頭上,我如果再繼續沉默,說不定她還真的要把孩子生下來。幸好,那天你也在,而我發現她就在門外偷聽我們的談話,真是天賜良機。”
林行遠頓了頓,面龐上的笑意不減,修長分明的指節輕叩著平滑桌面,篤篤篤,每一下似乎都敲打在夜嬰寧的心上。
她愈發覺得遍體生寒,事實竟然如此慘淡,夜瀾安和林行遠這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可是無論哪一個,都是在利用她!
“我一直在想,夜瀾安會怎麼把那個孽種給處理掉,果然,她還是借了你的手。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是太可怕,連我這個男人都覺得難以接受,嘖嘖!”
看出夜嬰寧的絕望和恐懼,林行遠笑意更盛,他覺得告訴她這一切不算是個衝動的決定。起碼,能稍微逼|迫出她對夜瀾安的恨意,那樣,或許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管孩子是誰的,到底是一條小生命。你們兩個人真不是人!”
夜嬰寧簡直全身顫抖,她確實怨恨夜瀾安,恨她將自己拉下水,平白無故地被扣上蓄謀殺人的大帽子,但是她更替那個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看一眼的孩子惋惜,因為無論它的父親是誰,它都是無辜的。
“來的如果不是時候,那就不該來。”
對此,林行遠毫不動怒,淡淡回應道,臉色絲毫不變。
“你們兩個,不,你們三個的事情,我沒有必要也沒有興趣知道。從今往後,我們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見他連起碼的人性已經喪失殆盡,夜嬰寧早就放棄了對林行遠進行任何說教,那無異於對牛彈琴。
她憤然起身,邁步要走。
“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嗎?再說,你現在出現在這裡,如果夜瀾安知道了,她一定會把你當成我的同夥。反正,她愛我,但她恨你。所以,一切的黑鍋,都是你來背。是你發現她和杜宇霄有染,跟蹤她,然後把這一訊息告訴給我,在我面前說她的壞話,讓我對她徹底失望。”
林行遠顛倒黑白的功力,早已一日千里地長進,他撒起謊來,簡直臉不紅氣不喘。
“隨便,你去說吧。就像你說的,她已經恨我恨得要死,我再怎麼解釋,她也不會聽的。”
不想再一次被他要挾,夜嬰寧索性也想通了,就由著他去胡說八道,她懶得再管。
“你能這麼灑脫,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不過,據我所知,你的婆家籌款為你父親的公司興辦的那家科技園,差不多再過幾天就能正式開幕了吧?這種時候,冒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