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滿二十歲了喲!正職是個青春無憂的大學生,副業則是到處擺地攤做生意,在不影響功課的情況下──努力賺錢。
“哈──唔。”紀涼希及時閉上嘴巴,沒讓自己的哈欠聲發出來。
教室裡,臺前的教授依然口沫橫飛地,繼續講解他最愛的那闕詞──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教授頓了下,將“誰怕”兩個大字寫在黑板上,轉頭看了看學生們。
“人生在世,除去名、除去利、除去困境、除去貧賤,還有什麼好擔憂害怕的呢?只要心情看得開,就算是穿著一襲蓑衣在風雨之中,也可以隨性自在的過一生……”教授說的一臉陶醉。
老實說,這“定風波”實在是一闕好詞,蘇東坡寫出來的東西,一定有它豪邁瀟灑的一面,而這闕詞,更是寫盡對於人生起落的啟發。
問題是,從一開學,上到現在學期中,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他們當學生的早就把這闕詞背的滾瓜爛熟,可是教授依然不減其興致,就愛教這闕詞,並且鉅細靡遺、無一遺漏地逐句、逐字解釋,所以到現在才講解了半闕。可是,他們也只能由著他去。
沒辦法,他是教授呀,他最大。
不過,這位教授開學第一堂課就表明不會當人,說他們這群學生讀了十幾年的書,該知道自己對什麼有興趣,而國文這門課,他們更是從小學到大,有興趣的人就聽,當作充實自己;沒興趣的人可以睡覺,只要打呼別太大聲,影響到他上課就行。另外,就是不要蹺課蹺的太厲害,報告要寫,考試時,不用拉拉雜雜寫一堆,只寫出教授要的東西就行,自然輕鬆拿到學分。
不用說,對他們商學院的學生來說,這位教授必定當選為學生最愛戴之教授。
涼希,待會兒上完課,一起去吃東西、唱KTV怎麼樣? 隔壁同學林碧雅傳來一張紙條。
不行,我有事。 涼希簡單回了句。
有什麼事嘛!週末耶,不出去玩太浪費了!
你們去吧,我不想去。 她一邊聽課,一邊忍住打瞌睡的慾望,還一邊回紙條。
你真的不去啊? 碧雅加畫一個苦瓜臉。
對。 涼希回了紙條,還點頭以示強調。
可是……你不去,我們就不能拗那些男生請客了。
你們若硬拗,他們還是會請吧?有沒有我沒差的。
有你在,他們會比較甘願出錢。 然後,她們還可以拗更多好料。
你們去吧,祝你們玩的愉快。 她寫完,順便還替那些男同學們口袋裡的“叩叩”哀悼一下,因為它們即將陣亡。
眼看勸說不動,碧雅只好哀怨地放棄,然後又好奇地問──
涼希,你都在忙什麼啊? 怎麼週末老是有事?
我要去賺錢。 想到“$”,涼希的瞌睡蟲好像跑掉了一點點。
賺錢?! 碧雅瞪大眼。
本來嘛,大學生又不是個個家境優渥、有著三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沒課時兼個家教、打個零工,來證明自己有養活自己的能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這件事發生在紀涼希身上,就太讓同學們訝異了。
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樣,明眸皓齒、五官白皙而美麗,略偏棕紅的髮色、再加上髮尾的微卷,早在入學的第一天,就被冠上“企管系花”的稱號,怎麼看,她都是一副倍受呵護、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而現在她──居然說要去賺錢◆
對呀,可以貼補家用哦。 紀涼希笑笑的附加一句。
可是……可是你要怎麼賺錢? 碧雅還在震驚中。
兼家教?不可能,涼希會迷倒國家幼齒的。
去餐飲店打零工?保證那家餐飲店一定天天爆滿,可是她實在想像不出來,涼希對著陌生人說“歡迎光臨”的模樣。
在校內單位工讀……嗯,這比較有可能。畢竟成績頂呱呱的涼希,一直都是繫上教授們心裡面的寶。
擺地攤呀。 涼希很快樂地回答。
擺……擺地攤◆碧雅受到的打擊不小。
一個娃娃似的、嬌滴滴的大美人去擺地攤?哦,不!她想像不出來那種畫面!
呃……你擺很久了嗎? 碧雅半好奇、半不相信地問。
涼希偏頭想了想,在字條上反問──
兩年算不算久?
兩年?!
碧雅才要寫些什麼,下課鐘突然響了──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