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他說:“義城說想喝點熱飲,我去幫他買一杯。”
那是他的病人,況且哥嫂把他“託付”給自己,賀雅言已經把照顧赫義城當成了份內的事,她很平靜地說:“我去吧。”
左銘煌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難以銘狀的酸楚。他意識到自己是敗得最徹底的男人,甚至連戰場都沒上就輸給了賀泓勳,而眼前這個曾經喜歡過他的女人,終究是要與他錯過了。想到牧可、賀雅言和赫義城、賀泓勳的關係,他苦笑不已。彷彿他們的相遇,只是為了驗證“人生何處不相逢”。
回到病房的時候,左銘煌已經走了,赫義城安靜地躺著,無聲無息的樣子像是睡著了。輕手輕腳地把熱牛奶放下,賀雅言習慣性地去幫他掖被角,卻發現赫義城其實醒著。可他沒睜眼,她也沒說話。
在床邊站了大約一分鐘,賀雅言轉身走了。確定她離開了,赫義城坐起來,望向窗外,一夜未眠。感情來得太快,視牧可為一切的赫義城忽然有些接受不了,他想冷靜下,一個人靜靜。
之後幾天他異常沉默,不再像之前那樣和賀雅言抬扛,更沒有抗拒護士的照顧,積極配合治療。對於他的反常,賀雅言彷彿根本沒在意,她盡職地按時來為赫義城做檢查,不多言亦不多語,以平靜的疏遠把兩人的關係打回了原形。他們之間,好像只是醫生和病人那麼簡單。
照顧赫義城的工作又重新落在牧可身上,她每天下班就趕去醫院送飯。看赫義城胃口缺缺的樣子,牧可忍不住問:“小舅舅,你和雅言怎麼了?是不是你不配合治療被取消了福利?”
赫義城否認:“沒有的事。別瞎猜了。”
牧可學賀泓勳激他:“你不願意說就算了,等會兒我問雅言去。”
赫義城偏頭看著她,眼神是明顯的警告。
“和我瞪眼也不好使,我又不怕你。”牧可呲牙笑,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小舅舅,我支援你追雅言,你們挺合適的。”
赫義城輕敲她腦門:“哪合適了?首先身份就不合適,輩份怎麼論?搞不好會有人說我為老不尊。”
“哪跟哪兒啊,說得你像七老八十了似的。”可算逮到機會說說他了,牧可來勁了,她沒大沒小地說:“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剛剛邁入成熟男人的行列,正是搶手的時候。要不是你是我舅舅不能自用,我肯定追你。”
“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想**啊?”赫義城作勢賞她個大巴掌,牧可很害怕地退了兩步,雙手抱著腦袋在牆角蹲了下去。
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怎麼會不知道小丫頭的害怕是裝的?再說了,她闖了天大的禍他也沒捨得動她一根手指頭啊。赫義城被牧可防禦的動作鬧得哭笑不得,他沒好氣地說:“過來!”
接過他手中的碗,牧可說:“你的顧慮完全不成立,除非你不喜歡雅言。你喜歡她嗎?肯定喜歡。要不你怎麼會接受她的手機呢。你知道的,賀泓勳大我十歲,多少人說他老牛吃嫩草,可你看他,高興得和什麼似的,根本不當回事,說是女朋友的隊伍年輕化,證明他魅力大。以前我覺得他貧,現在看來,他比你有魄力多了。”
“這傢伙,地位明顯上去了。”頭一回被外甥女批評了,赫義城有點窩火:“自己還沒長大呢,倒給你舅舅上政治課來了?是不是和五三二團的政委交流多了,思想工作做得挺到位啊。”
“我可沒政委的水平,但我也不是小孩兒了呀。”牧可聳肩,調皮地笑了:“我是擔心你心態不對,以為光棍越打越光榮。”
光棍越打越光榮?什麼亂七八糟的。赫義城憋不住笑了,心想賀雅言怎麼就不能像牧可一樣撒撒嬌呢。這樣的話,疼她寵她也有地方下手啊。
沒在赫義城嘴裡得到滿意的答案,牧可像小間諜一樣企圖從賀雅言那邊瞭解情況,可人家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肯說。無計可施的她只好把醫院這邊的情況向賀泓勳打小報告,末了她若有所思地說:“你說這是怎麼個情況啊?小舅舅明明都要出手了,為什麼忽然偃旗息鼓了?以我的智力,我理解不了。”
他的小女人怎麼就這麼可愛呢。賀泓勳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軍用地圖上,眼眸深處卻浮現了暖暖的笑意,他說:“你別管了,他們又不是三歲孩子,追女朋友是男人的基本技能,沒準赫義城玩欲擒故縱呢。”儘管嘴上這麼說,他多少猜到了些赫義城的心思,除了顧慮到輩份的問題,或許他更想知道賀雅言是不是對左銘煌餘情未了。
基本技能?欲擒故縱?牧可無奈地翻眼睛,她說:“你說的話太高深了,已經超出我能明白的範圍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