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坐到頭等艙來了?”韓夜現在是美院的教授,在畫壇是頗有名氣的新一代畫家,不過也沒富有到坐燒錢的頭等艙的地步。
“吳先生請我替他畫一幅畫,我們坐在一起商量一下構思的事……”
“小姐,給我一杯茶。”吳姓富商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道。
“好的。”肖瀟再次遞上茶水,“我不能跟你多聊了。”
“等我出差回來再聊。”韓夜笑道。
“她是你什麼人?”吳姓富商看著報紙說道。
“我們是大學同學。”
“這樣呀。”吳姓富商將報紙翻過一頁,兩個人之間再也沒有多做交流。
“婚禮準備的如何了?”飛機要在S市停留一天,儘管心裡說了無數次不要再見他,肖瀟最後還是把韓夜約了出來喝茶。
其實他們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話並不多,頂多是談一下彼此的近況,繞來繞去就會繞到添身上。
“進度可以,房子已經開始裝修好了。”韓夜幸福地笑道,不同於一般喜歡留長髮蓄鬍子的“藝術家”,韓夜總是習慣把自己打扮得一身清爽。他喝咖啡的時候要加一匙奶精半匙糖,她知道,卻從來不曾替他服務過。
肖瀟低下頭喝咖啡,原來咖啡是酸的,咖啡豆過期了吧,啜飲了一口後,她將咖啡推到一邊。
“怎麼了?”
“我忘了明天一早就要返航,喝這個我會睡不著。”肖瀟笑笑,招手叫來侍者,“一杯奶茶,多放點糖。”
“對了,你現在跟你的男朋友怎麼樣了?”
“還不錯。”肖瀟抿嘴一笑,眼裡卻沒有多少甜蜜。
“你也該定下來了,你應該只比我小兩歲。”
“沒辦法呀,我心裡惟一想嫁的人要結婚了,看來我是單身單定了。”肖瀟拉長了聲音誇張地說道。
單手支肘,肖瀟將頭移近韓夜,一雙大眼不停地眨動著,長而翹的睫毛像是∩茸右謊?羯齲?壩忻揮瀉蠡諮劍課腋?慊?幔?湊?閬衷諢姑喚嶧欏!彼?平?環 鄭??瓜蠔笸艘壞鬩渙車木蔥徊幻簟?br》
“真是不知情知趣,我受傷了。”肖瀟坐回原位,嘴裡說著很受傷,表情卻是笑的。
“你呀,什麼時候能說句真話?”韓夜搖搖頭,侍者送上奶茶,肖瀟將咖啡放回侍者的托盤,奶茶該是甜的了吧。
“唉,被你看穿了,真是沒意思,我去補妝了。”肖瀟拎起化妝包,在侍者的指引下往化妝間的方向走去。
“唉……”韓夜嘆了一口氣,想起自己還沒有給添打電話,便拿出了手機按下熟悉的號碼,“我到了。”
“我正在想著你該來電話了。”添在電話的那頭嬌笑道,“坐頭等艙的滋味如何?”
“不錯呀,總算過了一把富豪癮。”韓夜舒服地靠向椅背,長腿在餐桌下伸直,“對了,今天的航班是肖瀟的,你沒想到吧。”
“真的嗎?這麼巧?你打聽出她的男朋友怎麼樣了嗎?”
“沒有,我是一個大男人不好太八卦的,回去之後你打聽吧。”
“真是沒用,對了,我在你家,在替你弟燒飯。”
“真的?揚揚太有福氣了。”韓夜沒有兄弟愛地暗笑道,燒飯?願老天保佑少揚的胃……
“他才不領我的情,現在正坐在我身邊瞪我。”添嗔道,有些粗心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少揚瞪的並不是她這個未來的嫂子,而是她的手機,一聽說韓夜跟肖瀟在一個城市,他就恨不得順著無線電訊號爬到他們跟前,阻斷兩個人在一起的一切機會。
“是嗎?那個臭小子,等我回去修理他,我掛了,漫遊費很貴的。”
“那你還不快點掛。”一想到電話費,添便催著他結束通話電話。
“拜拜,我很快回去。”
“拜拜。”
“砰”的一聲關上化妝間的門,肖瀟逃難似的躲進女廁所內,擰開水龍頭,不停地往自己的臉上撲著水,冰冷的水冷卻了她手上臉上的溫度,也讓她眼中分泌出來的液體變得不再明顯。
停下了撲水的動作,她雙手用力撐在洗手檯上,如果不這樣做,她感覺自己就要滑倒了,對著鏡子,只覺得眼前一面朦朧,如果看見她這副樣子,夜不會以為她是在玩了吧?可是偏偏她最不想讓夜見到的就是她的這副樣子。
滾燙的淚滴到她支撐著自己身體的手背上,淚滴的形狀真的跟水滴不一樣,水滴是長的,淚滴是圓的,可是能分辨出水滴跟淚滴的,只有她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