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人還在?”
“在哪兒?”
“好,知道了。”她放下電話,趕緊地跑到窗前,朝著窗外看了看。
快步衝回裡屋去,“薇,你快起來,出大事了。”
“什麼事啊,一驚一詐地,著火了嗎?”
“熾揚學長,正在我們這幢樓前的大泥地裡愣站著呢,你快去看看,剛才樓底下的保安打電話來,問我們到底認不認識他。”
“你是說他還沒有走,還在樓底下?”她起身,來到了窗前。月光下,他平視著前方,拉長的身影,投下一片落寞寂寥。
她回到了床上,仰躺下,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怔怔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心頭泛著層層酸意,她的目光開始迷茫,思緒也飄呀飄的;飄得好遠好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從十點到十一點,到零點,秋夜裡陣陣寒風襲來,刺痛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默立著,一直立著,直到天空透出了魚肚白。
122試婚
122試婚文/楚齊
清晨醒來,不,準確地說,她徹底未眠,只是後來合上眼簾,假寐而已。她開啟了玻璃窗,那抹熟悉地身影依舊立著,一動不動。
“薇,你不去看看嗎?”林安安在她身後站住。
“你去告訴他,不用等了,讓他走吧。”
“為什麼是我?你不會自己去。”
“你等下去上班時,順路。”
“我又不是傳聲筒,這種事我不幹。”林安安抱怨著,轉到餐桌前用餐。
“如果不是你多嘴,能有這樣的事嗎?他站著,我看著礙眼,你讓他走。”
“你不開啟窗戶,躲屋裡去,不就行了。”
“你這丫頭……”
林安安開始替顧熾揚打抱不平,“好像學長欠你幾百兩銀子似的,人家就是欠了你,也不欠孩子的。就是欠孩子的,也拿出了誠意,你怎麼可以一廂情願地剝奪人家孩子認父親的權利。刻”
“安安,你根本就不明白。”
林安安抹了抹嘴,照了照鏡子,整了整衣服,“我是不明白,我上班去了。”果然林安安默不作聲地,從顧熾揚身旁走了過去。當他是隱形人。
瑟瑟的秋風吹撫著大地萬物,宿舍前,泥地裡,那株梧桐樹身上瀰漫的香氣,傾刻間消散了,發黃、枯萎的葉子,飄然落下,灑下滿地的金黃。窗外那片片的落葉,像是一種心情的格調,顯得稍許的零亂。
細碎的腳步聲輕踩著落葉而來。待他抬眼時,腳步聲嘎然而止,她在他面前立住了。
“你一直要這樣站下去嗎?”四目相對,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傷感和悲涼。
“我會等著你,直到你同意為止。噱”
“如果我一輩子不同意呢?
“我會一直等下去,我知道這樣的行為很幼稚,但是我堅持這樣做。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諒,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讓我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你沒有什麼過錯,那只是契約,很公平的契約,我得到我想要的,你也索取了你想要的。”平淡的一句話,將所有的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淋漓盡致地發洩出來。
淚,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她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落淚了。
他緩緩地伸出修長的手,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我知道那紙契約一直是你心中的陰影,給我個機會,讓我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好嗎?”
他情難自禁地將她擁入懷中,讓所有的愛戀、傷痛化為無語的擁抱。他仰首望著藍天,笑意,慢慢的自他的唇邊擴散,淡淡地一抹笑意,含混著淺淺的苦澀。
她一遍遍地問自己,還可以接受熾揚嗎?他冷酷時,就像惡魔一樣地凌虐著她,看不出一點的感情。他溫柔時,就像戀人一樣,柔情似水。那雙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眸,時而透著森寒的光芒,時而透著暖陽般的溫柔,讓她困惑,讓她驚懼。
不可否認,這些年,顧熾揚這個名字,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盤旋著,揮之不去。而一連串的事情,讓她沒有勇氣愛下去。她在害怕,害怕他那排山倒海的怒潮再次來襲,她怕自己再也不能承受下去。
當孩子的父親站在她的面前,向她誓誓旦旦地要求給予一次機會時,她應該給予嗎?也許安安說得對,不能一廂情願地剝奪孩子認父親的權利。也許應該做一次嘗試,給予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她發現自己受了安安洗腦了。
“我答應做一次嘗試。”她掙扎了很久,終於緩緩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