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那種遇到危險就會嚇得驚慌失措,只會哭的女人,烏勒袞深深地相信她懂得如何自保。
而就如烏勒袞所料,天黑之後,姚星塵便已接獲了訊息。
一道瘦高的身影隨時注意身後有沒有人跟蹤,直到閃進做為掩護的民宅,立刻將狀況告知副總舵主。
“兩個人都被抓了?”姚星塵震驚的問,心想依兩位前輩的武功,還不至於會如此輕易被逮。
丁大娘聽到丈夫落在吳縣知縣手中,頓時心急如焚。“副總舵主,你可要救救我家那口子……要是有個萬一……”
“我看準是想用他們來交換他的妻子……”
“咱們不能就這麼妥協了……”
其他人在旁邊七嘴八舌。
“你們是想見死不救是不是?”丁大娘只想救她的丈夫。
姚星塵低喝一聲。“都不要吵了!”
所有的人只能閉上嘴巴。
“讓我想一想。”丟下這句話,姚星塵便往外跨出門檻,走在已經昏暗不清的長廊下,最後來到一間房門外。
負責守門的人向他抱拳道:“副總舵主!”
“嗯,我進去跟她說幾句話。”姚星塵說著便推門而入。
坐在桌旁的姮貞聽到有人進來,馬上提高警覺。
“聽說你晚膳都沒碰。”姚星塵無法不去關心她。
姮貞淡淡地回道:“我還不餓。”
“你的夫婿抓走我的兩位同伴,看來是打算用來跟你交換。”姚星塵想起自己被賦予眾望,成為日月會的副總舵主,就該摒棄私人感情,可是他又想到若是不答應交換人質的話,可能會失去丁前輩他們,其他人也會把這口怒氣出在她身上,他無法保證能保眼前的女子周全。
“那麼該怎麼做全在副總舵主的一念之間了。”姮貞定了定神說。
姚星塵頷了下首。“你說得沒錯。”
“也許……咱們那天不應該在茶坊裡相遇。”在個性方面,這個男人和烏勒袞有幾分相似,同樣正直、同樣有責任心,也同樣對自己的信念深信不疑,讓姮貞覺得遺憾,因為他們只能是敵人,連普通朋友都當不成。
“不,我並不後悔,只是這也是頭一次,讓我無法做到公私分明。”姚星塵話中透露出對她的心意。“希望那個男人知道自己有多幸運。”
說完,姚星塵又轉身走了。
姮貞看著門扉再度關上,深深地嘆了口氣,因為她無法回應這份感情,也因為自己的心裡早已被另一個男人佔滿了。
戌時,偶爾聽到遠處幾聲雞啼。
從昨晚到現在,烏勒袞都沒有閤眼,每一刻都是種身心的煎熬。
他待在吳縣知縣的府裡,就是為了等待日月會的決定,一旦知道兩名同伴落在自己手中,究竟選擇救還是不救,想必須要一點時間。
仰頭看著天色,已經亮了,烏勒袞只能懸著一顆心繼續等待。
“王爺!”哈朗的嗓音讓他渾身遽震。
烏勒袞偏頭看向正疾步走來的高壯身影,心頭一緊。“有訊息了?”
“門房說昨天半夜有人用箭將這封信射進大門內……”哈朗馬上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主子。
一把將信搶過去,烏勒袞馬上進入屋內,就著燭火,快速地看過內容。“明天卯時……玄妙觀旁的石拱橋上……他們決定要交換人質了。”
終於等到這個好訊息了,烏勒袞用力捏著信,直到這時,空氣才重新進入肺腔,讓他不由得喘了一大口氣,彷佛又活了過來。
有希望救回姮貞了……
他緊閉了下眼皮,讓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不過還得再等上一天……”烏勒袞只能祈求老天爺,在這一天的光景裡,不要有任何的變卦。
這一天,就在忐忑不安中過去了。
雖然沒有下雪,不過清晨的氣溫依舊寒冷,即便已經接近卯時,玄妙觀附近的石拱橋上,也沒有什麼路人經過,自然不會注意到橋兩端的氣氛正醞釀著凝肅和緊張。
烏勒袞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得筆直,英俊的臉容上是從未表現過的冷凜神情,當他遠遠的凝望著從石拱橋的另一頭走來的幾道人影,銳利的目光急切地搜尋自己最關心的目標,想知道姮貞是否毫髮無損。
當前方的一行人站定,天色從朦朧轉為清晰,得以讓烏勒袞看清楚那些人的臉孔,以及居中的那道纖弱身影。
姮貞身上同樣裹著玄狐毛斗篷,也同樣望著站在那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