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冷,不過還是要多注意保暖……”見姮貞將斗篷掛在手腕上,烏勒袞試著緩和一下氣氛,於是便將它展開來,然後圍在她的柔肩上,這樣的動作過去不是沒有做過,可是此時此景卻顯得有些過分親暱,反而更不自在了。
是因為心境上已經不同了嗎?還是在明知姮貞愛他的情況之下,對她也不再只有兄妹之情?烏勒袞不由得捫心自問,生怕自己又搞混了。
姮貞原本因天冷而冰涼的面頰,也不由得泛起淺淺的紅暈。
“嗯。”見烏勒袞又跟過去一樣關心自己,這表示他不再氣她惱她了嗎?
“為什麼成親之後,夜裡從不召臣進房?”烏勒袞問出心中的疑惑,以為她若愛他,難道不想坐實名分?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硬是下嫁給你已經讓你很痛苦了,若連圓房這種事都得強迫你……我覺得難堪也就算了,只怕你的自尊跟著毀了,那是你最重視也最驕傲的東西不是嗎?”姮貞苦笑著說出心中的想法。
他怎麼會以為姮貞一點都不瞭解自己呢?烏勒袞凝睇著氈帽下那張嬌柔細膩的臉龐,男裝打扮的她站在自己面前,顯得特別嬌小,他的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流竄,似乎要湧出來了。
“這件事只有嬤嬤知道,不會傳出去的。”姮貞保證地說。
烏勒袞聽她口口聲聲的都在為他著想,即便委屈了自己也不要緊,他又怎麼會以為姮貞變得有心機和城府了呢?她還是她,那個令人心疼的小丫頭,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臣要謝謝公主願意這麼做。”烏勒袞真切的體會到姮貞有多愛他了,自己又該拿一個這麼愛他的女人怎麼辦才好?他又能夠回應這份感情嗎?
姮貞要的不是感激,只要他能明白她的心意就好。“我不需要你說這個『謝』字,因為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公主……”烏勒袞十分動容。
聽烏勒袞又這麼喚她,姮貞咬了咬唇,問道:“我能有個要求嗎?”
“公主請說。”怔了一下,烏勒袞才說。
“在蘇州的這段日子裡,你可以不要自稱臣,也不要喊我公主嗎?”姮貞不想因為這個看似尊貴的身分,又將彼此拉遠。“直接喚我的名字就好。”
烏勒袞怔愕一下。“可是……”這於禮不合。
“這兒不是北京城,也不是在宮裡,沒那麼多規矩,可以嗎?”姮貞近乎乞求的問,不管彼此的將來如何,她都想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臣……我明白了。”烏勒袞目光柔和下來。
“謝謝你……烏勒袞。”姮貞因他這個眼神而雀躍不已,也燃起了一簇小小的希望,希望他們能重新開始。
“讓他們送你回去住的地方。”烏勒袞胸口跟著激盪,這樣奔騰的情緒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
知道這趟蘇州之行真的走對了,姮貞滿心喜悅地頷首。“那我先回去了……”不想耽擱他的正事,便轉身要往廳外走。
烏勒袞清了清喉嚨。“咳……過幾天若是有空,會找時間去看你的。”
“嗯。”姮貞雙眼發亮,頰上的紅暈也更深了。
直到坐上馬車,姮貞還有些飄飄然的,那抹小小的希望之火讓她產生了更大的勇氣,也相信和烏勒袞之間的未來還是光明的。
“公主要直接回去嗎?”在前頭駕駛馬車的侍衛回頭問。
姮貞稍稍回過神來,思索了下。“我想再去昨天的那家茶坊……”也許這輩子只有這麼一次能當個普通人,不必顧慮規矩身分,所以她想趁這機會多看看外頭的世界,體驗一下老百姓的生活。“勞煩你了。”
很快地,馬車來到了茶坊外頭,當姮貞才進了門,昨天與她對奕過的人馬上過來招呼,紛紛摩拳擦掌,都想要再跟她下一局。
連著三天,姮貞都來這裡和百姓們下棋,前來觀棋的人也愈來愈多了。
五日後——
吳縣知縣朝坐在大廳主位的烏勒袞拱手作揖,恭謹地說:“……王爺交代的事,卑職都已經做好了安排,長洲與元和兩位縣令也都願意配合,這段日子全聽王爺的指示,日月會若想假借蘇州知府的名義有所圖謀,也使不上力來。”
“你倒是有本事。”烏勒袞一面沉吟,一面細細打量眼前的七品官,雖然官位不高,不過在縣裡卻是威風得很,而且看來挺有手段的。“本王的身分只有你知道,也因為皇上信任你,才讓公主住在你的府邸裡。”
吳縣知縣又是深深一揖。“皇恩浩蕩,王爺英明,卑職自當盡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