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當上雲家的三少夫人,一輩子無憂。”蘇老爺說得言辭誠懇,說到激動處,更是表現出一副愛女心切的慈父模樣,情真意切,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已聽得潸然淚下,但蘇謹心早已看慣了蘇老爺的虛偽,蘇老爺的話要是能信,這世上就沒有大奸大惡之人了。
呵呵…一個會對自己的親二哥都能痛下殺機的人,他還會有人性,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蘇謹心心中譏笑,但面上卻故意嘆了口氣,“只是那李公子,唉,祖父當年怎會這般草率就定下了這門親事,害得我們蘇家如今左右兩難,若悔婚,我們蘇家的人日後在臨安城如何抬得起頭,那些人會說我們蘇家嫌貧愛富、貪慕虛榮,說爹爹欺負李家孤兒寡母,逼人太甚;可若應了這門親事,女兒與雲公子就……就……”說著說著,蘇謹心有些低低抽泣了起來,故作悲涼,“算了,姻緣天註定,可能女兒這輩子福薄吧,與雲公子有緣無分。爹爹,女兒決定了,女兒嫁那李公子就是了,畢竟爹爹的臉面,還有云家的的臉面,總不能都毀在女兒一個人手裡。”
若單單只是蘇家被臨安城的人恥笑,蘇老爺為了攀附雲家,自然不會在乎,但現在,卻還牽扯到了雲家,是啊,此事一旦處理的不妥,雲公子就要背上強搶人妻的罵名,蘇老爺越想越心驚,萬一那雲公子以為他們蘇家把一個有婚約在身的嫡女嫁給他,是在戲弄他,而就此惹怒了雲家,那麼他們蘇家可就得不償失了,還會有滅頂之災。
蘇老爺被蘇謹心的三言兩語嚇得額上直冒冷汗,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來回地在屋內踱步,這可如何是好。
李暮舟那個窮秀才,還敢妄想當他蘇守正的女婿,他配嗎。
蘇老爺在心裡狠狠地罵著李暮舟,卻也有些忌憚李暮舟那秀才身份,雖然李暮舟現在是秀才,但將來是有可能飛黃騰達的,一旦等李暮舟考上了功名,那蘇家就從此樹立了一個大敵,畢竟再怎麼說,李家祖上也是有人當過大官的,這李暮舟說不準,也會如他的先祖李權一樣,位高權重,當然,蘇老爺打心裡認為這李暮舟也就是一輩子窮酸秀才的命,但蘇老爺為人謹慎,考慮事情的時候總會為自己留一條退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這世上的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誰說的準呢。
相對於蘇老爺的心急如焚,蘇謹心就顯得鎮定多了,她坐在花梨木椅上,慢悠悠地端起茶,拿茶蓋輕輕地撥開茶葉,啜了一口,“爹,今年採的明前茶,較往年都好,怪不得劉知府會選我們蘇家當明年的皇商,向朝廷上貢這西湖龍井,想來,劉知府定是看到了爹為朝廷辦事不留遺力的這份心意,讓我們蘇家重振當年祖父在世時的榮光。”
只臨安府一處,包括臨安府轄下的諸縣,蘇家就有十幾間賣茶葉的店鋪,當然,除了臨安府,臨近州府,蘇家的店鋪也有不少,可以說,蘇家的茶葉生意是遍佈整個江南的,但這些生意,這些年在蘇老爺手裡逐漸地走了下坡路,大不如前,畢竟沒有皇商的這塊金字招牌,這蘇家茶葉的名頭就再不如蘇老太爺在世時的那般人人盡知,蘇謹心說這話,也無疑是在暗暗告訴蘇老爺,蘇家辛苦得來的皇商之位,可不能因此事毀了,這一下,本就坐立不安的蘇老爺,就更急了,李暮舟這邊的婚事推不得,但云家那邊又得罪不起,誰不知道雲家在江南權勢遮天,只要雲老太爺一句話,他這皇商也就當不成了,可是巴結了雲家,李暮舟將此事在臨安城到處宣揚,把蘇家弄得臭名遠揚,還是得得罪雲家,所以現在,無論怎麼選擇,他們蘇家都是要得罪雲家。
“謹心,你向來有主意,快給爹想個法子啊,若你能幫爹度過這次難關,爹……爹就讓你插手我們蘇家的生意,把臨安府的那一,不,是兩間店鋪交給你打理。”蘇老爺咬了咬牙,暗想著反正這女兒明年是要出嫁的,就算讓她插手蘇家的生意,他只要在一旁盯著,她也翻不出什麼大浪,而且那雲家那麼富有,雲公子名下的產業也不少,她一個女子,哪管得過來。到時,蘇家還是他的,而云家,呵呵……說不準,日後也是他們蘇家的。
蘇老爺打得如意算盤,蘇謹心怎能不清楚,不過,臨安府的那兩家店鋪,確實是夠誘惑她的,只一間店鋪,就足以讓她這輩子吃穿不盡了,還是兩間,呵呵……蘇老爺看來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否則,這等猶如在他心頭上挖肉的事,他是絕不會鬆口的。
“才兩間啊,”蘇謹心面上略帶失望道,“女兒聽說我們蘇家在臨安府的店鋪可是不下十幾間的,而且臨安府那麼大,萬一那兩間店鋪,是在哪個窮鄉僻壤的,女兒不是還得自己往裡面添銀子。”蘇老爺當她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