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綁了粗繩,就這樣被兩個護院的家丁直接拖了出去。
“別看。”在謝姨娘被拖出院門之前,蘇謹心冰冷的素手就已經捂在了範弋楚的雙眼上,蘇家人見慣了死亡,但範範不該看到這麼血腥無情的蘇家。
他跟著雲師叔,什麼沒看到過,範弋楚撇了撇嘴,這個蘇姐姐,真把他當三歲稚子了。
在離蘇府府門的不遠處,有一條河,上次,阮姨娘被謝姨娘陷害,就被綁了大石,直接扔到了河裡。據說,阮姨娘嘴裡被塞了布條,連喊冤都沒喊一聲,就很快沉了下去。
蘇天浩哭泣的小臉又窩在了蘇娉婷的懷中,蘇娉婷抱著他,安撫道,“浩兒,別怕。你娘是罪有應得,以後你別學你娘,要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知道嗎。”
蘇天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聽進去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二小姐,午膳備好了,梅姨娘請二小姐和大少爺移步風暖閣用膳。”一個丫鬟匆匆前來,恭恭敬敬地回稟道。
“諸位叔伯,六姑母,還有各位堂兄們,請吧。”蘇謹心越笑,這些在場的蘇家人就覺得不寒而慄。
“謹心侄女,先請。”
“謹心堂妹,先請。”
“二小姐,先請。”
……
蘇謹心腳步未動,這些蘇家人的誰都不敢先行。
範弋楚拉了拉蘇謹心的衣袖,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姐姐,我好餓啊。”蘇謹心,你想餓死小爺啊。
範弋楚想想,就覺得自己委屈,大早上的,他就被雲師叔從睡夢中拎起,丟到了馬車上,嗚嗚,他連滴水都未進啊,更別說這兩個月,雲師叔三令五申不讓他多吃飯,嗚嗚,一天一個饅頭,他比紫陽觀清修的小道士都虔誠。
“走吧。”蘇謹心牽起範弋楚的手,這個動作,自然而然,但是範弋楚,卻紅著小臉,彆扭得低了頭。
蘇謹心與範弋楚走在前頭,那些蘇家的叔伯,堂兄、堂弟們,愁眉苦臉地跟在了蘇謹心的身後,只希望蘇謹心這黃毛丫頭,別再給他們添什麼罪名,否則他們跟四爺一樣,吃不完兜著走,最慘的是,臨老了,還晚節不保。
“芷蘭,這臨安城清河巷西街可住的些什麼人?”蘇謹心彷彿想到了什麼,邊走邊問道。
芷蘭沉思了會兒,二小姐怎麼無端端地問起這個。
“二小姐,清河巷住的都是些貧苦之人,噢,奴婢想起來了,好像大少爺的奶孃就是住在清河巷。二小姐,您還記得嗎,那位奶孃當年還有個同大少爺一般大的女兒,小名琪兒。後來,夫人嫌那奶孃一身的低賤,怕帶壞大少爺,就讓人趕出去了。”芷蘭緊跟在蘇謹心的身後,晴蘭打傘,巧蘭好奇地盯著範弋楚,而範弋楚同樣回瞪了她。
“那奶孃,可是阮姨娘找來的。”那日阮姨娘的丫鬟攔轎向她喊冤枉,又塞給了她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就是臨安城清河巷西街。
清河巷西街,到底藏了什麼。
“是啊,夫人為此,還訓了阮姨娘一頓。”芷蘭這麼一說,蘇謹心似乎又明白了幾分。
蘇家的家宴,設在風暖閣,風暖閣內薰香冉冉,炭火也燒得很旺。
因這回蘇大爺帶來的都是與蘇家關係最近的族親,是老太爺這一支,還有老太爺兄弟的子孫,人也不算多,也就二十餘人。
剛好坐滿三大桌。
他們依次入席。
範弋楚坐主位,蘇謹心陪坐他身邊,其實,這也不算是正式的家宴,勉強就是蘇家人在一起用個午膳,但桌上的山珍海味,各色菜點,卻把範弋楚看得目瞪口呆,雲師叔說的沒錯,蘇家果然有錢,財大氣粗。
用鮮活草魚做成的西湖醋魚,色香味全。
剛捕獲的大河蝦,配上明前茶,這樣燒出來的蝦仁鮮嫩,還帶著茶葉的清香。
還有蓴羹鱸膾,燕窩雞絲湯,魚翅螃蟹羹,海參燴豬筋,轆轤錘……一桌子的菜,卻只有他跟蘇姐姐、蘇娉婷三個人吃,那些蘇家人坐在另外的桌席上。
好餓,他都餓了兩個月了,範弋楚嚥了咽口水,用手抓起梅花包子,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蘇家的人看範弋楚這樣,心生疑惑,但也沒有想到別處去,畢竟紫陽觀是個清修之地,粗茶淡飯,讓蘇家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一住就是兩個月,也確實不容易。
“快過年了啊,也該查查賬了。”蘇謹心故作不經意間地隨口說道。
啪……
有幾個蘇家人當場嚇得掉了筷子,這頓午膳,果真是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