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她,
“不必了,她…不喜歡。”
淡淡的,卻透著幾分無奈。
僕婦聽得一頭霧水,但見簾後的人,又沒有了聲響,也就只能作罷。
雲夫人見僕婦不再阻擾她,心下高興,她就說嘛,連她的侄女梁瑛都答不出來,誰還能答得出來。
雲夫人本來覺得讓自己的侄女梁瑛嫁入雲家,也可幫村她,但剛剛看到梁夫人對她的態度,雲夫人又改了主意,或許與顧家結親,憑顧夫人的睦州知府夫人的身份,可遠比大嫂梁夫人有用多了,她膝下有三個女兒,日後總要嫁個權勢煊赫的人家,若能與官宦之家聯姻最好,聽說顧夫人的幼子顧六公子也是一表人才,聲名也絕不在澈兒之下,雲夫人想著想著,就想到了自己的長女也該到出閣的年紀了,倘若她的長女能嫁給顧六公子顧衡毓,或許也是一樁好的歸宿。
“既然此畫無人可破解,那就依顧夫人所言,本夫人決定…”雲夫人順著剛剛顧夫人給的臺階,剛要說就此作罷之時,卻聽到席間杯盞落地,發出砰的一聲破碎之音。
席間本就寂靜,只有雲夫人一個人的聲音,但現在,由末席上摔落在地的杯盞,發生的那一陣清脆的重響,太過刺耳,也太過招搖,使得在場所有的世家夫人、小姐們又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末席,卻無人發覺,那垂下靜止的竹簾,在此時因簾後之人的碰觸,也跟著微微搖晃起來。
“蘇謹心,你在做什麼?”蘇謹妍不知今日是被蘇謹心氣到了多少回,只知道,什麼面子裡子,都被蘇謹心這個小賤人丟盡了。
“一時失手,抱歉。”蘇謹心無辜地笑著,清眸睜開,再次坦然地迎上在場的所有世家夫人、小姐們,卻少了幾分剛剛的愚笨之態,而是一種毫不遮掩的自信與傲然。
眾人震驚,這蘇二小姐的眸子,雖清澈見底,卻也是深不可測,彷彿是一種諳透世事之後的沉靜,但又彷彿是一種睥睨天下、傲視萬物的凜然,她的目光,太乾淨,乾淨地不染塵埃;可她的目光,卻又太凌厲,好像在場所有人都逃不過她的那雙眼,那些私底下所做的汙濁、骯髒之事,在她眼裡,根本就無所遁形。
明明只是一張平凡至極的臉,但因她的那雙眸子,而在此時,卻顯得忽然明豔絢爛起來,清眸盈笑,笑根本未深入眼底,素衣翩躚,舉步婀娜,竟是一種不可言喻的氣度與芳華,倘若再用容貌的美與醜來衡量她,那就顯得庸俗不堪了。
蘇謹心忍著膝蓋上的痛,蓮步微移,但這次,卻走得極穩。
蘇謹妍滿眼詫異,蘇謹心這個小賤人又在搞什麼名堂。
雲夫人見蘇謹心離了坐席,當即想到蘇家的這個二小姐是不是又想在她生辰之宴上搗亂了,可看到她極盡優雅的朝她而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得不承認,這蘇家貌不驚人的嫡小姐,身上確實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讓人無法忽視。
“雲伯母,請恕謹心直言,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既然有題,必然就有破解之法。謹心近日也在學丹青,故而,毛遂自薦,願意一試。”
蘇謹心此言一出,很快,就引得在場所有人的嗤之以鼻,雲夫人更是直接譏笑出聲,“你一個尚未及笄的黃毛丫頭,也敢口出狂言,真不知天高地厚!在場的諸位世家小姐,哪個不是飽讀詩書、才華滿腹,她們都不敢輕易說自己解得出此題,蘇二小姐,你一個才年方十四的丫頭,逞什麼能。”
“蘇二小姐,你少在那裡丟人現眼,快下去!”錢小姐平日舞刀弄槍,嗓子也大,當場就嘲笑道。
哈哈哈……席間又是一陣嘲諷地大笑,甚至比剛剛嘲笑劉小姐更大聲。
“蘇家的妹妹,你還是下去吧,這丹青是雲公子親筆所畫,你畫不出來,不丟人。”劉小姐雖未與她人一樣嘲笑蘇謹心,但也認為蘇謹心是不自量力,根本就難以把剩下的畫補完,而且半個時辰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就算會畫,在這麼短的時間,也畫不完啊。
“看來蘇二小姐今日神志不清,本夫人就不與你計較了,環兒,把蘇二小姐帶下去。”一個堂堂的蘇家嫡小姐,卻弄得自己聲名狼藉,被人唾罵,這等荒唐的事,若換做在場的哪個世家小姐,誰能幹得出來。因此,雲夫人對於蘇謹心所說的話,更認定是瘋言瘋語,荒謬至極。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雲公子的畫毀了
在滿屋世家夫人、小姐們盡是輕蔑的眼光中,蘇謹心早已搶先一步來到畫前,而云夫人派來鉗制蘇謹心的丫鬟環兒,卻被那僕婦拉住。
只見那僕婦低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