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蘇家身為皇商,得了朝廷的眷顧,卻不思報效朝廷盡心種植茶樹,反而只想著敷衍,以次充好,梁侯爺將他們蘇家查封,也是維護朝廷法度,並沒有做錯。劉知府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辦法,畢竟這蘇家上交貢茶的日子還未到,就這麼治了蘇家的罪,豈不說明他濫用刑法,冤枉了蘇家,再說梁侯爺只是要他查封蘇家,並沒有說如何處置蘇家,於是,也就只能這麼拖著,等拖到了蘇家上貢新茶的日子,這蘇家的罪也算真正的落實了。
但也不知怎麼的,本該是陷入僵局的這個蘇家案子,劉知府在沒有接到梁侯爺指示下,他便要審理了。
蘇謹心得知這個訊息,是劉芮偷偷跑來告訴她的。
劉芮與劉淑靜兄妹倆,在蘇謹心未離開臨安前,就素來與蘇謹心交情匪淺,劉淑靜更是對蘇謹心言聽計從,一直師父師父的喊著蘇謹心,蘇謹心感激劉淑靜這個知府小姐的真心相待,但凡自己所長的,也傾囊相授。
至於顧六公子這邊,有展讓、展鵬兄弟兩,這兄弟兩一向大大咧咧的,藏不住話,蘇謹心隨便一問,馬上就能從他們嘴裡套出來,等蘇謹心知道了,顧六公子那裡也只能一五一十地在蘇謹心面前坦白了。
“是明日。我會派人去盯著,不會出事的。”顧六公子也不想蘇謹心再費神這些事,但蘇謹心的性子固執,他拿她沒轍,再說說謊騙她,他還未開口,她就一眼識破了,教他還怎麼騙,這女子太聰明,果然只有認栽的份。
蘇謹心略一沉思,朝廷要的是貢茶,只要交出貢茶,蘇家也就沒事了,但問題是,現在讓他們上哪裡去找這上等的西湖龍井茶。就算找到了,這貢茶又不是個小數目,那些小門小戶採來的茶葉能有多少,與朝廷所要的,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顧六公子對蘇謹心的心事瞭如指掌,他扶著她,邊走邊道,“據我所知,當日與蘇家爭奪皇商之名的還有兩家,秦家與錢家。”
話未完,蘇謹心便眼中閃過一道驚喜,“你是說那兩家可能偷偷種了新茶。”是啊,她怎麼忘了,秦家與錢家一直跟蘇家作對,三番五次地陷害蘇家,等蘇家的皇商之名除了,他們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有機會當皇商了。蘇家種新茶,身為臨安城三大茶葉世家之中的秦家與錢家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什麼都不種呢。
若蘇家向秦家與錢家借新茶,湊夠了朝廷所要的數量,這場禍事也就能避免了。
蘇謹心想到了解決辦法,心中鬆了口氣,但一想到秦家與錢家,蘇謹心又頭痛了,且不說蘇家與這兩家世代有仇,年年莊上有茶農打架的事發生,就是她現在握有的銀子,加上存在梁孟臣錢莊內的銀子,也不夠買下那些茶葉的,而且那兩家知道她要買,保不準漫天要價,要狠狠敲她一筆。
難道真的要動用老太爺留下的那筆鉅額銀子?
蘇謹心犯了難,依顧小六與秦懷顯的兄弟情分,她也就只有一半的勝算,這秦懷顯雖然是秦家的二爺,但秦家當家的是秦大公子,秦懷顯根本就沒有插手的份,而且顧小六已不能再打著蘇大人的名號招搖過市,免得招來殺生之禍。
“我說過,萬事有我。”顧六公子伸手,將蘇謹心緊蹙的柳眉撫平,“伯言的大哥秦兆顯,為人是吝嗇了些,但對自己的二弟一直疼愛有加,伯言如今去了京師,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倘若我們告訴他,要想讓伯言早些回來,就必須要拿上等的茶葉去京師打通關係,你說他會同意嗎。”
京師王侯貴胄,最愛附庸風雅,品茗飲茶每日必不可少,偶爾還喜歡鬥茶。顧六公子這麼一提議,蘇謹心就笑著道,“秦懷顯對你這個顧六哥可是忠心耿耿的,若讓他知道你利用他來逼他大哥拿出茶葉,怕是會氣得從京師回來吧。”
蘇謹心是何等的聰明,顧六公子短短一番話,蘇謹心就猜到了顧六公子的意圖,只要秦兆顯肯拿出新茶,那麼他們就可以查到那秦家將新茶種到了哪兒,如此順藤摸瓜,要想偷秦家的新茶,也就非難事了。
“他不會知道的。”顧六公子眼中自信,伯言一旦上京師,就是日後的大理寺卿,要想回來,必然不可能,再說以伯言的才幹與果決,那些朝中的老臣還不整日要到皇上面前哭訴,而他最瞭解皇上的性子,越是文武百官不喜的官員,他就越要提拔,到時那些老臣見哭訴無用,就會聯合魯國公一起對抗伯言。
就這是朝局,永不消停的你爭我鬥。即便少了他,一樣鬥得你死我活。
“事不宜遲,那我們一起去找秦兆顯。”蘇謹心催促道。
若是往日,顧六公子必然不會讓蘇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