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哭得她頭疼。
小院子的廚房內煙霧繚繞,蘇天華原本蘇大爺家的一個貴公子,哪會做什麼菜,但自從他被趕出了蘇家,其妻甄氏又體弱多病,他也就放棄了他蘇公子的身份,開始學著做菜,照顧妻兒。
這樣憨厚老實的男子,又怎會如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一樣呢?
蘇謹心走了進去,被煙嗆到,咳了兩聲。
“二小姐,您先出去,這裡髒。”蘇天華看到蘇謹心進來,驚了下,“菜很快就好了,您就等著吃吧。”
“天華堂兄客氣了,如今,我也不是什麼二小姐了。”蘇謹心看了眼一旁剛做好的西湖醋魚,便道,“我把菜先端出去吧。”
“怎敢勞煩二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蘇天華急了,卻被蘇謹心用眼神制止,“端個菜而已,天華堂兄莫非以為謹心只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姐。”
蘇謹心來廚房,本來是想煎藥的,但見這爐子上都燒了水,她暗忖著也不急於這一刻,就隨便找了個藉口,也免得蘇天華起疑。
西湖醋魚的魚腥味是很重的,蘇謹心一端到手中,就心中暗道不妙,可幫忙端菜的話她已出口,又如何收得回來。
蘇謹心極力壓下那股喉間的噁心,端著這西湖醋魚,只能慢慢地走著。
砰……腳下一滑,玉瓷盤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而盤中的醋魚,也灑了蘇謹心一身。
蘇謹心的整個人就這麼朝著灶臺磕去。
孩子……
在那一刻,蘇謹心的素手忽然抱住了自己的小腹,緊緊的。
這一撞,後果是什麼,蘇謹心想到了,但也卻突然間捨不得了,再怎麼說,這也是她盼了兩世的孩子,就這麼將他消失在人世間,確實太殘忍了。
孩子,對不起。
娘要不了你,也不敢要你。
蘇謹心絕望地閉了上眼。
那瞬間,在蘇謹心下定了決心的時候,有一雙冰冷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腰身。
這個扶著她的人,即使蘇謹心不睜開眼看,蘇謹心也感覺到了,這世上有如此淡漠疏離的氣息的男子,除了那俯瞰眾生的謫仙,還有誰。
“你來了。”蘇謹心是怕他的,但再怕,她也會倔強地睜開眼,與他對視。
雲公子白衣玉帶,不染纖塵。
只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卻是譏諷與輕蔑,還有蘇謹心一直看不透的怨恨與隱怒。
“倒真是個好地方。”雲公子放開她,冷漠道,“蘇謹心,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知道這院子真正的主人,也敢住進來。”
蘇謹心臉色一白,“不可能。”梁孟臣不是這樣的人。
“這世上,沒有本侯不知道的事,即便是這院子,只要本侯也想要,那就是本侯的。”雲公子像看穿了蘇謹心心中所想,“別指望文彥會來幫你,他現在自顧不暇。”
“你把梁孟臣怎麼了,他可是你表弟。”
這處的院子是梁孟臣暗中送給她的,若梁孟臣自己不說,沒有人知道,但云澈卻對她身邊的所有事一清二楚,就連她的行蹤,他也瞭如指掌。怎麼會這樣,那兩個暗探不是被丟到大江裡去了嗎。蘇謹心越想越驚恐,及至對上了一旁蘇天華憨厚老實的臉,難道真是天華堂兄背叛了她投靠了雲澈。
剛剛,她是猜到了。
只是,她依然不敢相信,怎麼連天華堂兄也背叛了她。
“他近日染了風寒,本侯就讓他在府中好好靜養。”雲公子說得雲淡風輕,但蘇謹心卻越聽越害怕,明明她今日還看到梁孟臣那個奸商策馬在街上,哪有病懨懨的樣子,怎麼說病就病了。
“梁謙燁,你究竟要做什麼!”梁孟臣那個奸商一向對他最忠心,他竟然也會囚禁他。
“放肆!”雲公子震怒,拂袖,一陣袖風席捲,將蘇天華剛做好的菜餚皆打落到了地上。
蘇天華嚇得戰戰兢兢,跪在了雲公子面前,“侯爺,請息怒。二小姐她年少不懂事,她無心冒犯您。”
“別求他!”看蘇天華這麼怕雲澈,又喊他侯爺,蘇謹心哪能不明白雲澈留在她身邊的暗探,除了那被丟到大江上的兩個,還有就是她最信任的天華堂兄。
所以,她走到哪裡,他都知道。
所以,剛剛,蘇天華並不是去買菜,而是藉著買菜的時機,去見了雲澈,向他稟報。
“天華堂兄,他答應了你什麼,連你都……都……”蘇謹心氣道說不出話,以蘇天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