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舉止,萬千的風華,還有那每一次的梨渦淺笑,都無不震撼著蘇謹妍,蘇謹妍努力地張了張口,卻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竟然真的是蘇謹心這個小賤人!
她竟然敢回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蘇謹妍最恨的就是二妹蘇謹心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那麼一副倨傲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彷彿當她是卑微的螻蟻。
憑什麼,她蘇謹心憑什麼拿那種眼神看她,不過就是命好,一生下來便是個嫡女,而她再怎麼努力,到最後還是無法改變她庶出的身份。
蘇謹妍眼中又妒又恨,卻又拿蘇謹心沒轍。在蘇家,她就被蘇謹心一次次地打壓,以至於在心裡對蘇謹心存了幾分敬畏之心,而這種敬畏之心,蘇謹妍是從不會承認的。
“你們先退下。”蘇謹妍揮手,讓那幾個毆打梅姨娘的小廝退到一旁。
梅姨娘的嘴角出血,臉上一塊青一塊紅,她看到蘇謹心,艱難地扯出一抹笑,“二小姐,賤妾有負您所託,沒有打理好我們蘇家,讓您受累了。”
蘇謹怡雙眼一亮,本來瑟瑟發抖的身子,這會兒看到蘇謹心,也沒有如剛剛那麼害怕了。
“二姐,救救我,二姐,我會聽話的。”蘇謹怡帶著哭腔地求道,但心裡卻埋怨蘇謹心到現在才來,被關了這麼多個月,若這個二姐有心,早從處州趕過來了,八成是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在牢中受盡折磨吧。
爹再怎麼不是,那還是爹啊。
蘇謹怡自小被柳姨娘教著女戒,三綱五常更是依禮遵循。故而,蘇謹心這個二姐一直以來的行事,她是看不慣的,但蘇謹怡也聰明,從不會與蘇謹心起衝突,更不會在言語上頂撞蘇謹心。要在蘇家活下去,她知道她只能靠蘇謹心這個二姐。
蘇老爺抬起頭,眼中先是大驚,似不敢置信,隨後便改了態度,向蘇謹心討好道,“謹心,我的乖女兒,你是來接爹回去的嗎。”卻忘了,剛剛他還在罵蘇謹心小賤人,忤逆不孝。
這就是蘇老爺,自私自利,為了能活下去,可以奴顏婢膝,反覆無常。
蘇謹心瞥了眼蘇老爺,冷冷地笑了笑,這冷笑,笑得蘇老爺毛骨悚然,更笑得蘇老爺全身不安,如芒在背。
“蘇謹心,你來的正好。我正打算找你呢。”蘇謹妍壯了膽子,囂張道,“那筆銀子呢,你藏哪裡了。我是蘇家的大小姐,這筆銀子,我也有份。蘇謹心,識相的話,你趕緊把它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去報官,讓劉知府把你抓入大牢,和他們一起關起來。”
威脅她?蘇謹心柳眉一挑,譏諷道,“且不說是否有這筆銀子,就算有,蘇謹妍,你一個庶出的女兒憑什麼跟本小姐爭。”
論狂妄,她蘇二小姐比蘇謹妍更狂妄,論膽大,她蘇二小姐連梁侯爺都不怕,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雲大公子姬妾。
“你真的不怕?”蘇謹妍沒想到蘇謹心會不留餘地地拒絕她,畢竟若她將蘇謹心回到臨安的訊息放出去,蘇謹心絕對是要進大牢與所有的蘇家人關在一起,等待問罪。
威脅不行,蘇謹妍又道,“蘇謹心,我也不要多,我們姐妹二人平分如何。雖然你是未來的雲家三少夫人,但我也老實告訴你,這雲家水深地很,你在雲家一個人孤立無援,只會腹背受敵,怎麼說我們也是親姐妹,沒道理便宜了別人。若我們兩人聯手,別說在雲家站穩,就是這偌大的雲家,遲早也會是我們的。”
蘇謹妍說的沒錯,江南第一世家雲家,根基深厚,還盤根錯節,若蘇謹心嫁過去,沒個人在雲家幫蘇謹心,蘇謹心多半是連怎麼死都不知道,但蘇謹妍不知道的是,蘇謹心現在不想再到雲家去趟那渾水,一個小小的蘇家,當日就已經讓她心力交瘁,那龐大的雲家,還未怎麼,就已經要送上半條命。
“你就不怪我當日殺了浩兒嗎?”蘇謹心故意不提自己在處州與雲公子鬧僵的事,而是一臉譏諷看著蘇謹妍,這個庶姐,為了與她聯手共謀富貴,竟連殺弟之仇都可以放下,果然是比她狠。
蘇謹妍一聽到浩兒,眼中閃過一道憤恨,但很快又壓了下去,浩兒的仇,她是要向蘇謹心這個小賤人討回來的,但不是現在。
她笑得諂媚,“當初二妹不是說浩兒不是你殺的嗎。再說,他已經死了,人總不能為一個死人活著是嗎。”只要蘇謹心這個小賤人同意跟她聯手,她便有機會去爭一爭那雲家大少夫人的位子。等哪日大權在握,蘇謹心這個小賤人還怎麼逃得過她掌心。
蘇謹妍打得如意算盤,但蘇謹心也不是這麼容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