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藍袍男子,將劍橫在他的脖頸間,“再說一遍,試試。”
好快的身手,好高的武功!
茶肆中的人看得驚慌失措,之後,那站在素衣女子身旁的中年男子忽然出聲道,“滿口汙言穢語,我看也不是什麼好人,八成是剛從男倌中剛逃出來吧。”
眾人愣了一下,這才聽明白張貴的話中之意,這主子說話一句一個陷阱,逼著人往裡跳;這下人更是刻薄,居然將藍袍男子比作了小倌,這對於男子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
哈哈哈……眾人大笑。
“你……你……”藍袍男子氣得幾乎要吐血,這個中年男子竟把他的話改了幾個字又送給了他,還把他比作了供貴人玩弄的男寵,但因被展讓劫持,藍袍男子又無法罵回去,只能咬著牙,狠狠地瞪著蘇二小姐。
這個張貴深藏不露啊,蘇謹心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張貴,心中暗道,他跟在她身邊,到底要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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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他真的沒騙她
走出茶肆,外頭忽然飄起了小雨。
三月裡,向來春雨綿綿,說下就下,沒個定數。
好在離停在渡口處的大船不遠,展讓施展輕功跑到船上取了兩把傘過來,一把給巧蘭,一把自己拿著,打算給張貴撐傘。
誰知蘇二小姐卻說,“張貴,你為本小姐撐傘吧。”吩咐完,她就走向雨中,絲毫不給展讓說話的機會。
我的蘇二小姐,小姑奶奶,您剛使喚完公子爺端茶倒水,這會兒又使喚他給您打傘,別欺人太甚了啊,展讓幹瞪著眼,本想替張貴給蘇二小姐打傘,可他家公子爺怕蘇二小姐被雨淋溼,自己從他手裡奪過傘,沒骨氣地跟了上去,活脫脫就像個老實本分的家丁。
沒救了,真是沒救了,看來他家公子爺註定一輩子要給蘇二小姐當牛做馬,為奴為僕,展讓一臉哀怨,心中哀嚎道,公子爺,您爭點氣啊,女人不能這麼寵啊,尤其是像蘇二小姐這般寡情黑心的,更不能寵,這樣,日後您會吃虧的!
但張貴似乎是沒看到展讓頻頻的眼色暗示,他撐開傘,亦步亦趨地跟在蘇二小姐身後,與他而言,能這麼近的伴她身旁,為她遮擋一世的風雨,便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近日關於處州林家的謠言甚多,張貴,你有何看法?”蘇謹心走的極慢,彷彿是要在雨中散步。
張貴一手握傘柄,並將全部的傘遮於蘇二小姐的身上,而自己卻冒雨走在蘇二小姐的身後,為僕之道,不能走在主子的面前,這還是他剛學會的。細細的春雨淋溼了張貴的臉龐,也溼了他的長髮,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道,“能把處州林家所起的兩場大火說成天譴,還被江南所有的百姓接受並同仇敵愾地罵林家是罪有應得,背後散佈這謠言的人恐怕不簡單呢。”
蘇謹心讚許地看了他一眼,“說的不錯,他就是要讓世人認為這林家是遭了報應,也就沒有人會去追究這燒燬林家的真正原因。噢對了,你兒子張龍的病可好些了?”
“二小姐您在說什麼,小的那不成器的孽子不是去年就死了嗎。”張貴的兒子張龍,自小不學好,年紀輕輕就開始逛窯子,有了銀子更是花天酒地,後來不幸染了花柳病,張貴雖四處求醫,但也沒有保住他一條命,蘇二小姐這麼問,無疑是在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張貴,張貴暗鬆了一口氣,好險,這個女子果然不好應付,差點就被她試出來了。
“哦,那真是本小姐記錯了。”蘇二小姐笑了笑,“你當年是跟著我娘一起來蘇家的,你這般忠心地留下來,本小姐猜你也是看在我孃的面上吧。”
這一下子,張貴就犯了難,他若說是,可他這些天沒向林氏請安問好,不正說明他所說的話是假,可若說不是,那他留下來,多半是要被這個女子看成是居心不良。
這女子啊,聰慧是好事,但太聰慧的,可真是要人命了,張貴一時答不上來,憨厚地笑了兩聲,道,“小的是蘇家的下人,無論是對夫人盡忠,還是對二小姐您,都是一樣的。”
蘇謹心淡笑而不語,撫了撫袖口上的刺繡,那裡曾經都是繡著她最喜愛的碧竹翠葉,但自從來了處州,她就已經不再穿那些羅裙了,一則她已不是當日非雲公子不嫁的蘇二小姐,二則她昔日所愛的那個男子,他真的走了。
“快跑,那兩家又打起來的了!”
自一個渡口建立,當地有些權勢的世家為了將渡口占為己有,便會常常上演你爭我搶,為一個渡口甚至鬥得頭破血流,畢竟漕運這一塊,是最賺銀子的,上至朝廷的漕糧、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