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妖媚,但眼裡卻閃過一絲失落,原來這個木頭心中最愛的人是顧家的六少夫人,還有,她們稱木頭為雲遠之,這個雲遠之到底是何人?
在來江南之前,她好像聽人說過,江南有二位公子,不可不見,一是有畫仙之譽的雲公子,第二位則是顧家的六公子,倘若木頭就是那位畫仙雲公子,那麼這蘇謹心豈不太幸運了,竟然將這江南最優秀的兩位公子迷得神魂顛倒,都為她傾心。
年磬玉暗暗打量著蘇謹心,一身石榴紅羅裙,青絲綰起梳婦人髻,容貌嬌而不豔,朱唇含丹卻不施粉黛,尤其是她的那雙眸子,恬淡平靜,那麼的從容不迫,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女子該有的,眸光盈盈帶著柔和,一看就是剛嫁作人婦,甚得夫婿寵愛才會有的這種滿足,這一刻,年磬玉竟有幾分羨慕蘇謹心,枉她身為王侯之女,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蘇謹心一個尋常世家之女,卻是嫁了個如意夫婿,還有一位至死都念著她的謫仙公子。
只是這木頭,真是那位畫仙嗎,年磬玉一陣懷疑,她可聽說那位畫仙雲公子孤傲冷峻,眼神淡漠,深不見底,而她所救的木頭,膽小如鼠,那眼裡有什麼表情她一目瞭然,瞞都瞞不了人,可能,只是同姓吧。
“木頭,鬧也鬧夠了,本小姐現在帶你回去,可好?”年磬玉收起臉上的情緒,隨後走過去,撿起蘇謹心掉落在地的金創藥,塗著蔻丹的指腹輕抹一些藥,帶著幾分引誘的,一寸寸地觸碰木頭露在外邊的肌膚。
木頭打了個寒戰,害怕地顫抖著,俊容卻一片緋紅。
“別碰雲公子!”劉淑靜氣得大吼。
年磬玉卻朝她挑釁地一笑,媚聲媚氣道,“劉小姐,你嚇壞了本小姐不要緊,可別嚇壞了我家木頭,還有……我腹中的孩兒。”
“師傅,她……她……”劉淑靜被氣得說不出話,見過沒臉沒皮的,像這種連臉皮都不要的無恥女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淑靜。”蘇謹心制止道,“年小姐乃旌德侯之女,她不過是跟你說幾句玩笑話,想必是當不了真的。”
一句旌德侯之女,無疑是道出了年磬玉的身份,劉淑靜心裡更氣炸了,悶悶道,天子腳下的王侯之女都是這麼不要臉的嗎,雲公子明顯就是不喜歡她,她還對雲公子動手動腳的,瞧,她的手都伸到雲公子的衣襟內了,劉淑靜看得肥肥的臉龐都紅了,師傅怎麼也不阻攔下,任由那位侯爺之女當著所有人的面輕薄雲公子,嗚嗚,她心中高不可攀的雲公子,就這麼被年磬玉這個無恥的女人毀了。
“顧六少夫人,你錯了,本小姐的話句句當真,從不開玩笑。”年磬玉重新又拿出了一顆藥丸,含在了塗著濃郁胭脂的朱唇中,隨後,在蘇謹心、劉淑靜等人的詫異震驚下,覆上了木頭冰冷戰慄的唇瓣。
這……這是在他們面前上演活色生香,蘇謹心這時才敢相信,這年磬玉果真是荒唐至極,膽大至極。
素兒看到這一幕,有些呆了,甚至也忘了哭。
“木頭,乖乖地把它吃下去。”年磬玉單手撫上木頭的俊容,既然得不到心,那就不要心了,傻一點,忘一些過往,不也是挺好的嘛。
年少任疏狂,何懼身後名。
年磬玉嫣然媚笑,撫了撫自己的朱唇,“果然,還是我家木頭的味道最令本小姐心動。”
木頭因被絲絛緊緊綁住,無法動彈,但整個人卻在害怕地發抖著,他的雙眼驚懼到了極點,直直地盯著蘇謹心,除了哀求,還是哀求。
蘇謹心很想當自己視而不見,但看到木頭這麼可憐地望著她,她竟然覺得自己會心軟,罷了,看在與梁謙燁也算是相識一場,如今他已這般落魄,不是被人賣到了煙花之地,就是被人當玩物似的輕薄,即使是個路人,也該會仗義相救吧。
“年小姐,玩鬧若過了頭,便是惹人厭了。”蘇謹心俯身,將綁在木頭身上的絲絛解開,絲絛一解,木頭便當即躲在了蘇謹心身後。
梁謙燁的頭風病一旦發作,便是生不如死,但這木頭,雖然剛剛疼痛難忍,可現在卻彷彿不痛了,怎麼回事,蘇謹心心中狐疑。
年磬玉未料到蘇謹心會解開綁在木頭身上的絲絛,愣了下,朝木頭揮手,“木頭,過來,聽話。”
木頭怕得更加纏緊了蘇謹心,他相信蘇謹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腦海中彷彿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要他去相信一個名叫蘇謹心的女子。
“顧六少夫人,你已嫁作人婦,再與別的男子這般舉止親密,你就不怕你那位夫君知道後傷心嗎?”年磬玉故作好心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