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果流露出來。
晚上8點整,《新聞聯播》和其他轉自央視的節目、廣告、插敘放完後,照例輪到了江南衛視收視率最高的一檔節目上映《金陵零距離》。
上到省裡的李書記,中到師大的宋校長、龔院長,下到百萬普通觀眾,都在一種閒適的狀態下,準備八卦一番身邊的奇聞佚事。
隨著片頭bgm的過去,演播室裡的燈光漸漸亮起,一個光頭面帶嚴肅,開始說起開場白:
“曾幾何時,我們都聽過身邊的人,被各種死不悔改的慣犯侵害而咒罵不休。無論是公車上被抓數十次人人喊打的慣偷,還是尋釁滋事數十年不怕進看守所的混混。
似乎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批人,因為債多不愁蝨多不癢,就此選擇了這麼永遠墮落下去。而世人也放棄了對這種人的挽救,以‘做了一次壞人就會有第二次’的目光冷眼鄙夷。
可是,前天下午發生在qx區看守所的一樁案子,卻讓我們對這個社會頑疾有了新的認識,看到了一縷新的曙光:一名提供法律援助和談判服務的志願者,居然把一個因為留下犯罪記錄而萌生死志想要挾持人質同歸於盡的失足大學生,和一個進過上百次看守所早已不在乎前途名聲的慣犯,都責罵勸說得跪地悔過,失聲痛哭。
那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究竟是撫平了扭曲的人性,還是挽救了淪喪的道德?請讓我們先看一段案情回放”
這番話,立刻把所有觀眾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了過去:“誒?今天居然是一檔專題麼?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很重大的事情,居然一條要聞帶解讀帶訪談,就要做半個鐘頭?”
那些關心社會治安、失足人群改造問題的官員和磚家,但凡聽到了剛才的介紹,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耳朵都要豎到頭頂了。
節目裡,首先出場介紹案情的,是看守所人員,乃至警方先派去、後來慘遭陪襯的談判專家。
這些人從各種角度紛紛證明了當時情況的危急;兩名嫌疑人一個如何如何的悍不畏死,只求同歸於盡;另一個如何死豬不怕開水燙,油鹽不進。
似乎哪怕是佛祖親自臨凡度化,都不能勸轉這種極端…分子。
案情介紹之後,畫風一轉,講到了金陵師**援中心這幫人提供的談判幫助,以及對嫌疑人的勸說。
馮見雄層層推進、排山倒海、高屋建瓴的立論,被精修排序,一字不漏地放了出來。
和文盲慣犯說話時的深入淺出、毫無術語。到和大學生失足犯、研究生記者說話時的理論深度層層高深,去肉見骨。最後融會貫通,雅俗共賞,立意高遠,展望宏達。
當然,這番話要是僅僅只是說得天花亂墜,擺在這個雞湯氾濫、磚家公信力遭到普遍質疑的時代,那也是很難讓人真正去相信的。
最多也就是動搖性地共鳴那麼一下下,然後就有各種“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中國人”的刁民反思拷問自己,逼著自己不要相信馮見雄的話。
但問題是,馮見雄不僅僅是靠道理看上去很對。
電視鏡頭裡,失足大學生和死皮賴臉慣犯從頭到尾的表情變化,從激動、從無所謂,到跪下自扇耳光痛哭流涕痛改前非,那鏡頭效果可就太震撼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可是華夏千年以來形成的慣性思維!
居然有人面對持刀兇頑之人,和生死榮辱無所謂的疲貨,光靠三寸不爛之舌,說得人以禮來降的?
握草,文明基本法呢?
然而,更讓人震驚的還在後面。
在女記者權此芳的捧哏追問下,馮見雄居然還說出了一大段足以指導人類社會前進、預言“自由法益和效率法益在未來科技加持下如何博弈”的言論,教導人類在未來如何更好的“給犯過錯的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個額逼格可就高了。
佛祖也不過說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論語也不過說一句“朝聞道,夕可死矣。”
上帝也不過說一句“早上來牧羊的可以得到xxx,中午來牧羊的也能得到xxx,快下班才來牧羊的也能得到xxx……”
馮見雄可是實實在在給出了具體解決方案的!
……
“咯噔。”
龔院長的家裡,老院長本來還在邊吃晚飯邊看,看到激動之處猛地就蹦起來,把椅子搖得不堪重負地作響。一邊看還一邊忍不住搓手,想起一個下屬就胡亂撥電話。
“小劉,我!上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