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桌子的馮見雄,見狀過來解圍,把剛剛被南筱嫋和一眾妹子撓癢撓得腿發軟的田海茉扶起來,讓到桌子上。
“還是小雄有良心。”田海茉哼哼唧唧了兩聲,扭過頭去傲嬌地“哼”了一聲。
馮見雄一哆嗦,怎麼聽怎麼覺得自己莫非是出現了幻覺?那聲“哼”,從音色來看應該是旁觀者丁理慧的才對啊?
嗯,確切地說,應該是跟《零之使魔》裡,露易絲的招牌“哼”有異曲同工之妙。
“來,昨晚喝多了,上午來點清淡的吧,我給你要了黃金糕和艇仔粥。不夠的話,蝦餃蟹燒這些你自己拿。”馮見雄說著,端了一盤食物擺在田海茉和南筱嫋面前。
“我沒喝多,我不怕膩,你們自便好了。”吃貨南筱嫋掃了一眼,覺得有點寡淡,自顧自又去拿了一些。
田海茉因為宿醉,是來得最晚的,所以她才喝了幾口粥,別的人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她見有些冷場,便停下筷子,邊吃邊聊:“比賽比完了,下週大家都是什麼打算呢?今天就在滬江玩一天?”
馮見雄飛快地掃視了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的虞美琴一眼,然後說道:“我姐和天音姐肯定是過完週末就回錢塘的了,她們都是來觀賽的嘛。丁學姐今晚就要走,她只是來公事公辦的。美琴姐還沒定,妮可跟我。你們呢?有什麼要忙麼?”
田海茉和南筱嫋相視一眼,似乎已經交流了無數言語,盡在不言中。然後由田海茉開口:
“我們其實也沒啥事,大四都沒課了。本來今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比賽。如今贏了,小南保研已經穩了,她就看看書準備司法考試唄,有機會也能出去找點實習機會什麼的。
我不打算讀研,其實後來仔細想想,贏這比賽還有點白贏了又不能換來啥好的就業、實習機會。人家世界500強才不會因為我拿了辯論賽冠軍,就給我好工作呢,你說冤不冤?”
說著這話的時候,田海茉竟然略微有些頹廢,完全不像馮見雄平素認識的那樣。
但是她說的也都是實情,國家級的辯論賽這些,哪怕是對於很多985級別的大學來說,也還是有一點含金量的。帶隊拿個冠軍,隊員們基本上都能保送研究生,還拿獎學金。但是如果不打算在象牙塔裡繼續混下去,到了社會上這個含金量就低一些了。
所以無形之中,這次辯論賽的最大實際好處獲得者,反而是本來需要考研的南筱嫋。
畢竟法學類專業的現狀,那就是想當律師,幾乎個個要讀研才有好出路。
但是讀電子商務的人,研究生價值就不大了,本科直接出去找工作,單位好的話做三年,成就絕對比讀研再出來還好。
馮見雄和虞美琴不由異口同聲地好奇道:“那你當初怎麼會堅持這麼多年,一直參加辯論的呢?”
田海茉對著馮見雄釋然一笑:“用小雄你的話來說,或許這就叫‘捨不得沉沒成本’吧,大一大二的時候沒想太多,覺得辯論很帥氣,投入精力了,漸漸就捨不得了,也不管最後到底對找工作用處大不大。”
馮見雄聞言,突然回想起昨夜周天音對田海茉的剖析。
結合田海茉此時此刻的言行,發現周天音當時說的竟然很有道理。
田海茉很帥氣,很專注,很有領導力。但她還缺幾分守破離的魄力,念舊,捨不得曾經的投入。
從她入了辯論這個坑,就四年拔不出來。
到她因為低年級的時候目睹“師大這種女多男少的學校裡,男生都喜歡留備胎,或者挾妹自重”而斷然決定“不在本科四年裡找那些幼稚的男生做男朋友”。
其實都是因為對“沉沒成本”的執著。
打個比方,如果她做了兩三年高冷女神,不對任何同校的男生假以辭色,到了大四卻突然委曲求全了,那得多丟人?以田海茉這種不喝酒時把自己包裹起來、喝了酒立刻發洩化身顏藝帝的脾氣,肯定是受不了世人的眼光的。
看似帥氣銳意的海爺,內心尤其地患得患失呢。
果然最瞭解摩羯座的,就是處女座。
……
馮見雄本著共事一場的情分,總是希望田海茉也能撈到點好處這倒不是馮見雄轉性不冷血了,只是他對於那些真心跟自己合作的鐵哥們兒,總是有一種希望大家都好的樸素想法。
這是做大事的人該有的御下之術,也只有如此,下次別人才肯為你賣命。
辯論賽拿獎,馮見雄和虞美琴可以修雙學位、可以提前畢業,南筱嫋可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