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摻扶著她的胳膊,以示“節哀”。馮見雄身邊的其他女生,也沒覺得這種舉止有什麼問題,只是不即不離地說些安慰周天音的話。
還沒走出法院,在審判庭外面的走廊上,忽然就有幾個高大的黑影,攔住了一行人。為首之人略微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周小姐好算計,沒想到令堂居然是‘重大立功表現’,嘖嘖嘖,範局長餘處長真是有眼如盲,竟然把這個大贏家給漏過去了。”
這些人也是從審判庭裡出來的,只是庭審的時候應該坐在後排,所以馮見雄等人都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存在。
如今定睛一看,馮見雄才認出為首那人是戴凌。
戴凌的女朋友倒是沒有出現因為他女朋友也有家中長輩被抓了,眼下官司正忙著呢,沒空管同一單位其他被抓者的在審官司。
戴凌相對而言只是局外人,他家裡是工商局的,並沒有牽扯到這一次的案子裡。
而且他女朋友也很上道,一來因為家中失勢、所以為了彌補“門不當戶不對”的問題,如今對戴凌格外放縱,言下之意他在外面養更多女人都沒問題。
二來戴凌那女朋友家裡,似乎並不止如今出事的這一個長輩當官,而是個錢塘本地盤根錯節的“政治世家”。所以哪怕倒了一個,也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戴凌便沒必要跟女朋友分手。
相反,他還對女友家人頗為關心,幫著奔走打聽些外圍的訊息。
這次慕容萍的庭審,他女友家裡沒人抽得出時間來旁聽,他就幫忙過來瞅一眼也算是代表其他當初跟慕容萍共事一場的出事同事,過來瞅一眼。
誰知,就看到了這出意料之外的“重大立功表現”。
從今天這次開庭的過程來看,“重大立功”部分的庭審辯論,也足夠作為外人的戴凌大致聽懂了。
所以,他已經搞明白了這裡面的邏輯:從庭審看,慕容萍的檢舉,和網路爆料還是有時間差的,而且是慕容萍的檢舉比網路爆料至少還早了那麼一點點。
而且,網路爆料只是引人去查那些人,慕容萍提供的卻是實實在在的破案證據當然了,戴凌作為一個圈內的懂行人,對於這一點倒是沒什麼仇恨值,他相信其他人也不會因為這個有仇恨值。
因為誰都知道,一個官員是否出事,關鍵不在於是否有證據,而是是否有引子促使別人去查他只要動了查的念頭,還怕沒有問題嗎?肯定一抓一大把。
所以,戴凌覺得這裡面有陰謀的,主要就是第一點:慕容萍怎麼知道她要供述的那些人,馬上就會被網路爆料了?還是說,她本來就想拉出窩案,只是時間上巧合?
如果是第二點,那麼她至少應該分擔一半如今由範局長父子承擔的怨念。
……
就在戴凌玩味地看著周天音,想要一個解釋的時候,馮見雄恰到好處地擋在了周天音面前,沉聲說道:
“戴凌!你不要含血噴人!慕容姨只是‘廢物利用’而已,不管她開不開口,你岳父和餘處長都已經沒救了。有些話這裡不方便講,你有興趣去我家做一做,我陪你喝一杯,你自然就知道。”
馮見雄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你要是敢亂嚼舌頭,那就是你自找豎敵”。
戴凌也不是魯莽人,打量了馮見雄一番,覺得他不像是信口開河,也就答應了。
馮見雄回頭招呼了一聲:“妮可,你先開車送大家回去歇一會兒,在樓上等著,我在樓下跟戴哥聊完再說。”
馮見雄在莫愁湖的房子,就是來一打女生也塞得下,還不耽誤客廳裡跟人談正事兒,所以倒也不怕尷尬。人家既然來旁聽周天音的案子,他總得接待一番才不失禮。
戴凌並不知道真相,還以為馮見雄是風流成性,出門一趟帶這麼多美女。
幾分鐘後,戴凌和馮見雄就到了。
看著馮見雄“在金陵讀書時隨手買的臨時宿舍”,戴凌對馮見雄的實力認識又增長了幾分:“大手筆,來唸幾年書都得買這樣的房子,比咱讀大學的時候闊不少。”
把戴凌引進自己的書房,馮見雄倒了兩杯平時放著吃灰的拉菲,開門見山把自己的解釋說了。
“我現在是n站的董事長,但是原先我對n站的控制並不深前ceo跟我不對付,你可能也知道,就是那個劉炎。我是斯文人,做生意講究的是遵紀守法。不像他們那些網際網路人,講究的就是離經叛道,每天試探犯法的底限。
那次,我也是擔心他把公司帶歪了,所以一直在抓他的把柄提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