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省,本來對江南省這邊不是很熟。不過畢竟後世在這兒唸了四年書,所以也知道史妮可提到的“平潮腫瘤醫院”是江南省比較好的一所癌症專科醫院。
可惜挺好的醫院,送去那裡的人卻幾乎都是躺著出來的。
他班上就有好幾個通州的貧困生,都是父親在日資化工廠打工、因肝癌早逝在那裡。畢竟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的時候,外資化工廠環評太缺失了,民工的命那是真不值錢。
而且說到底,民工家庭都太窮苦,平時不注意體檢,等到扛不住的時候才去查,一切都已經晚了。
虞美琴家境還算不錯,聽著馮見雄和史妮可的苦楚生涯,也有些惻隱。她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便想岔開話題:
“今天怎麼說也是比賽的慶功宴,盡說這些幹啥。對了,馮同學,既然令堂當年就不適合多生,已經有了令姐之後,何必……當然,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看你的家教,也不像是重男輕女的家庭,再說你們那邊難道計sheng執行不嚴格麼?”
馮見雄解釋道:“怎麼會不嚴格?虞姐你誤會了。第一,我爸媽都是獨生子女,所以政策本來就是允許要兩個的。而且我爸媽這方面最開通了,根本不在乎男女。
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我母親就被診斷不適宜生育。我爸為了妻子的安全,決定收養一個也是湊巧,此後不久,我母親一次去產科醫院體檢的時候,就撿到個一歲多、粉妝玉琢的女棄嬰。
他們看著可愛,就把這個小女孩辦了正規收養手續,視如己出,那就是我姐。可惜,養到兩歲的時候,才發現孩子有些異常,給做了全面體檢,被醫生告知這個孩子患有罕見的bartter氏綜合症!當初她的親生父母,估計就是因為孩子有病才拋棄她的。”
三個妹子聽到這兒,都同情地低聲驚呼:“啊……這麼慘?那個巴那個啥綜合症,莫非是個什麼恐怖的先天疾病麼?”
馮見雄解釋道:“也不是啥致命絕症,主要表現為孩子生長滯緩,而且終身腎功能和那啥功能發育不全,多發在女孩身上。得了這病的妹子,生長速度會比同齡人遲緩那麼三成,然後一輩子都不能停腎功能補全和低血鉀症的藥。
比如我姐今年20了,實際上看上去才跟14歲初中生的樣子,估計要到27~28,才能像女大學生。通俗地說,你們就理解為‘蘿莉症’好了。
我母親也是因為發現收的養女也是不能傳承家族的,內心愧疚,堅持求醫問藥,透過技術干預冒險懷了一胎。結果……唉。不過我姐還是從小就懂事、也很照顧我的,也許她是在自責因為她的病、害我從小沒了母親吧。”
史妮可不好意思地說:“這種事情怎麼能怪她呢,生病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對不起,馮同學,又觸及你的傷心事了。”
馮見雄豁達地說:“這有啥傷心的,都多少年的往事了,再說我就沒見過母親。”
說著這些話題,場面便有些悶,幾個人各自就著燒烤把殘酒喝了。妹子們胃小,馮見雄就喝了四瓶多。
看看時間已經快晚上八點,瞅著也差不多該散場了。
這時候,馮見雄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室友徐明打給他的。
說來也是慚愧,重生之後,連同寢室的同學都還沒見過呢。
馮見雄便接起來,立刻聽到話筒對面亂哄哄地幾個聲音。除了徐明,還有另外兩個室友黃大磊和趙海,應該是都聚在一塊兒。
“雄哥你死哪兒去了!握草,聽聲音像是在外面爽啊,虧我們還買了鴨脖鴨架在寢室裡想給你個驚喜,居然一個人出去偷著樂!”
原來,今天的比賽徐明去現場捧場了,所以知道馮見雄贏了比賽。就想給他一起找個由頭吃喝慶祝一下,沒想到馮見雄居然跟妹子跑了主要是重生之前的馮見雄,一直屬於那種跟女生說話就臉紅的狀態,所以徐明壓根兒沒想到他會去跟妹子混。
而另外兩個室友黃大磊和趙海是貧困生,申請過校內勤工助學,一個幫宿舍樓送桶裝水,一個在校圖書館兼職管理員,所以下午沒空去看辯論賽,是回來才聽徐明說的。
馮見雄見室友們都挺夠哥們兒,心裡也是有些暖意的,便抱歉地說:“那就謝過大家了,不過今晚真是吃撐了,你們留著明天再聚吧。”
徐明便在電話裡吐槽:“你這傢伙……這麼熱的天很容易壞的啊。”
史妮可在一旁,隱約也能聽見馮見雄和室友們在說些啥,便善解人意地提醒了一句:“宿管阿姨那邊有大冰櫃,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