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3 / 4)

小說:太平天國 作者:溜溜

著滾滾的馬蹄聲浪,震的大地也在顫抖。

土丘上的兵勇頓時分成了兩撥兒,一撥兒腦子發熱、腳底發軟的硬撐著跟隨劉蓉殺下土丘。一撥兒卻是連滾帶爬地出溜下土丘的另外一側,兵器早丟掉了,就等著對面上來的天軍來收降了。

劉蓉和他的跟隨者,很快就被天軍的馬隊衝散。數百的湘勇一坨兒、一塊兒地陷入了耀武揚威的天軍騎士的汪洋中,各自為戰,誰也再顧不上誰一眼。沒有槍炮的轟鳴,只有上下翻飛的刀光劍影,橫衝直撞的鐵矛、巨叉。但這只是一場無論從人數還是體能上,都相當“不公平”的決鬥。

勉強衝上前的劉蓉,受到的卻是七八個天軍騎士的圍攻,剛一交手,他的腰刀便被磕飛,飛得老高,緊跟著後脊樑上又被人用刀背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哎喲”一聲痛苦的呼喚,撲通跌倒在地。暈暈中,他感覺自己被誰一把揪起,橫擔在了別人的馬背上。

土丘上就只剩下了兩個特殊的人物一直沒動。曾國荃和鄒世琦。

眼見隨劉蓉衝下去的人馬,就如同一把泥土丟進了湘江洶湧的江水中,連丁點兒細小浪花都翻騰不起來,轉瞬間即灰飛煙滅。兩個人已不是什麼先前那慌亂的問題了,他們更多的卻是有種臨死前的恐懼。閃著犀利寒光的大刀,砍落自己手下們頭顱時濺起的沖天血柱,還有那各種悽慘的哀號,無一不叫他們的心一陣一陣的緊縮。

他們都殺過人,那個時候的感覺很愜意。尤其是曾國荃,在和大哥曾國藩捕殺四鄉那些“毛賊”的時候,更喜歡在被俘的人身上取樂。他喜歡看那種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震撼場面。可是也正是因為手上有了血債,當死亡的威脅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他們反倒越懼怕。怕什麼呢?怕別人也會還他一個報應!

現在,“活捉曾國荃!”的喊聲已經幾乎震聾了曾國荃自己的耳朵,他看看腳下散落一地的各種武器,有刀、有矛,抬槍雖然一路上丟的差不多了,可是這裡還有鳥銃。但他最終啥也沒有去拿,他開始感覺自己手裡的那把腰刀,都變的沉重無比了。還能做些什麼呢?他看了看來的方向,那可憐西西的目光,似乎是在企盼他大哥能伸出手來拉自己一把。再看看暗淡的天,也許是怨恨爹孃給自己少生了兩個翅膀。最後,他低下頭,身子一軟,可惜地上沒窟窿。他真正懂得了什麼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道理了。

也曾號稱“久經戰陣”,東一頭、西一頭尋找天軍作戰的鄒世琦,在這個和對手終於能短兵相博的當口,還趕不上曾國荃的兩下子。曾國荃軟癱在了地上,而他居然雙膝跪倒,兩手高高地舉在頭頂,託著他那把還不知道天軍滋味兒的刀子,嘴裡咕噥著誰也聽不明白的東西。

“劉蓉這兔崽子好賴還算是個人物,不過,對這曾國荃,嘖嘖,咱們翼王殿下可是實在高看他了。這號東西,多幾個少幾個,依我看都是一樣,翻騰不了什麼浪花。曾國藩也是一樣。”湧上土丘的人群裡,響起林紹璋那粗豪的大嗓門兒。

“哈哈,我看也是,可惜沒機會,要不,本官一定牽著曾國藩這頭老牛先跑遍湖南,累的他吐血,然後再用小刀子慢慢地割他。”這是楊輔清痛快地在笑

………【第一一七章】………

曾國藩可沒有楊輔清想象的那麼傻。他的屁股比誰都沉。

曾國藩是什麼?一個酸儒而已。一個憑藉權臣的賞識,用了九年時間走了別人半生,甚至於一生都走不完的升遷之路的人。他是真正在滿清朝廷中極罕見的那種受益者,因為他畢竟是個漢人的血統。他從來沒摸動過刀劍,他所處的時代早已不是凡書生必要置劍的年代了,書劍書劍,那是老祖宗的榮耀。他更沒看過什麼兵書戰策,因為對他來說,那東西沒用,他混跡的是官場,而不是戰場。

因此,他練兵打仗,從一開始,運用的就是一種在別人看來最笨,而只有聰明人才會明白其中奧妙的笨方法。練兵就不說了,那也許是他偶然不知道哪天閒暇無聊的時候,翻看到了戚繼光,就留在了印象中,現在照貓畫虎的先學上一番。當然他還沒忘了一個“發明”,高軍餉養悍兵,人為財死,鳥為食兒亡嗎。不管它怎麼樣,反正自己不喜歡錢的人,斷然想不出這種辦法來。

在這點上,他比其他的掌握軍隊的人顯然要聰明很多,他甚至竊笑其他的大員們,那些靠剋扣軍餉企圖發財的人。愛錢不是那種愛法的,兵跑光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最後也會賠進去,這樣摟到錢給誰花去?淺薄,太淺薄了!

說到打仗,他不會打,可是他笨人自有笨方法。他做任何事情只追求結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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