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定會的,”涅維爾斯科伊點點頭,手裡的酒杯伸到契拉科夫的酒杯前輕輕地一碰,然後得意地一笑,“呵呵,總督大人,前面有咱們涅維爾斯科伊卡在,我還擔心什麼呢。來,為了我們尊敬的沙皇陛下,乾杯!”
廟屯,到處還都瀰漫著太平天國紅軍晚飯的股股炊煙。
而在涅維爾斯科伊卡大教堂內,烈酒的濃重刺鼻子的氣息之中,夾雜著一片的歡歌笑語。不久,在手風琴的旋律中,無數雙大皮靴子跺在地面上的噼啪舞步聲,更是響得哪怕是呆在教堂外的紅軍警戒哨位上,也都能夠聽的真真切切。惹得包括尤金在內的這些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喊著天朝紅軍最後通牒的俄籍士兵們,在喊話的間歇時刻,也都忍不住要跟著抖動抖動自己的腿腳。
可是,就在雙方這一片看似乎不相擾的表象之下,鍾啟明卻在指揮著部下們正進行著一場“浩大”的工程。在四周靠近大教堂的一處處民舍內,六七條地道正同時向著大教堂迅速地開挖著。
午夜之後,帶著淒厲呼吼的嗍風又起,直吹得月色也無顏。
四更已過,呼號的寒風中,鍾啟明勾著身子、縮著脖子,一頭撞進教導旅的旅部。
正與曹儒典反覆斟酌如何做好廟屯的未來防禦才能確保萬無一失的劉明遠,此時一見鍾啟明,眼睛立即一亮,“怎麼樣,完事了嗎?”一邊問,他一邊替鍾啟明拍打著背上的厚厚一層塵土。
鍾啟明一面不住地跺腳搓手,一面笑嘻嘻地看著劉明遠和曹儒典,“正在加緊上菜,再有半個小時,就可以請裡面的客人們好好地品嚐品嚐我給他們置辦下的大餐了。”
“呵呵,呵呵,”劉明遠瞅瞅曹儒典,又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地看看鐘啟明,“我說老弟啊,咱們可是該省的時候省,這不該省的時候嘛,那就得大方點兒,千萬別叫人家說咱們太小家子氣,不夠灑脫。”
“沒問題,我和兄弟們反覆探討過了,保證是萬無一失。”
“那就好,”劉明遠點點頭,又轉向曹儒典,“馬上告訴範立川他們,要加強對廟街方向的警戒,千萬不能大意。”
舒適的臥房內,契拉科夫沒有聽到桌上那架自鳴鐘剛剛把五下報時的鐘聲全部敲打完,不過,隨後而來的一種沉悶的爆炸聲,卻霎那間就把他從夢鄉里喚醒了。
………【第五六六章 中俄劃界(七)】………
作為沙俄政府的首席邊界談判代表,契拉科夫不得不準時進入了廟屯。
在劉明遠的帶領下,走向位於鎮南會址的契拉科夫和涅維爾斯科伊一行,親眼目睹了那座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涅維爾斯科伊卡大教堂,也品嚐到了還沒有完全散盡的硝煙氣息。
“我抗議,你們如此殘忍地摧毀了涅維爾斯科伊卡大教堂,使得裡面成百上千無辜的老人、婦女和孩子變成了冤魂,這難道是為了和平?這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行為!”
當與會的雙方代表剛剛相互通告完姓名,涅維爾斯科伊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請問閣下,您怎麼知道教堂內還有成百上千的老人、婦女和孩子?”譚紹光眨巴著眼睛,頗為好奇地看著臉紅脖子粗的涅維爾斯科伊。
“我是尼古拉耶夫斯克的城防司令官,我當然知道,我……”涅維爾斯科伊情急之下,差一點兒就說漏了嘴。
“可我們知道的情況不一樣,”譚紹光撇了涅維爾斯科伊,然後眼瞅瞅正在門口筆直站著的劉明遠,“據我的部下所報,他們曾經多次通告教堂內的人等,凡是不與我太平天國紅軍為敵的一切人員,也包括放下武器的武裝人員,都可以平安地撤離教堂,以免妨礙兩國間即將舉行的友好會議。可我我們所得到的回答一概都是沒有。不僅如此,裡面的人還一再叫囂,教堂內的每一個人。都是與我太平天國政府不共戴天地沙皇俄國最忠實的臣民,只要我們一天不走。他們就要戰鬥不止。劉旅長,情況是這樣地吧?”
“是!”劉明遠神色莊重地一挺胸脯。毫不遲疑而又幹淨利落地回答到。
譚紹光點點頭,斜了眼涅維爾斯科伊,又一指身邊已經開始承擔著會談翻譯任務的尤金,“尤金譯員是當時專門與教堂人員對話地負責人,他對當時情況的瞭解比你我都更直接。也更有發言權。”
“譚副總司令官說的很是,”尤金鄭重地點著頭,“據我們現場的觀察,以及從與教堂人員的對話中都可以確定,教堂內絕無非武裝人員。”
“這純屬是無賴地狡辯!”涅維爾斯科伊狠狠地一揮高舉著的手臂,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