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都已經取得三天了,他才如同是久旱逢甘雨一般地盼回來了根上名義——袁沐。
在橫濱遭遇亂兵打劫的時候,袁沐的運氣雖然比那位當場身首各異的李昭慶要好的多,但若相比起苦頭吃了不少,卻終究還是能全身而進宇都宮城的李鳳章來,則就是悽慘無比了。
由於平時太過傾心於手頭上技術工作,忽視了自身整體素質的全面發展,以至於在騎乘的方面,袁沐也僅僅只能算是個半吊子。
所以,隨著處在前面的李昭慶栽落馬下和血光迸濺,隨著李鳳章忽地開始催馬急竄,袁沐也緊忙著一兜馬頭,但他卻並沒有尾隨在李鳳章之後,而是直奔著感覺中的另外一個安全方向猛逃了下去。
其實,一直自覺著已經對袁沐相當熟悉的李鳳章和李昭慶兩人,並不知道他們還只是瞭解了袁沐的一個表面。
不錯,在很長一段的時間裡,對於本國國內的太平天國革命,袁沐一直都是持有著一種不認同的觀點,並因不屑與這些作亂犯上的“匪類”為伍,而主動選擇了加入rì本海軍,甚至也曾有過要為“大清國”的復國奮鬥終身的豪氣。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尤其是幾年前的某一天,當一封老父親的親筆信函從遙遠的家鄉輾轉到了他的手上的時候,他漸漸地開始變了。
從老父親的信中他得知,家中不僅沒有因為出了他這樣一個背棄祖宗的不孝之子的牽連而遭到任何的不幸,還與其他的所有鄉親們一樣,都得到了屬於自己的田地。他的老父親,還被請去做了小學校的國文教員。
當然,老父親在信中也道出了自己的苦水,那就是老人家每當站在學堂的講臺上,對著下面端著的那一個個稚嫩的孩子們,向他們講授國文的時候。心中總會有一種愧疚感。原因是他這個自稱是飽讀詩書的老秀才,卻養育了他這樣一個永遠羞於啟齒的民族的背叛者。
回來吧,一家人都在盼著你能儘快歸來!
老父親用濃濃的筆墨。向他發著一聲聲的召喚。
半年後,老父親的第二封信又到了,而在這第二封信中,老人家的濃墨之中已經開始跳躍起了歡快之感。
老人家說。他的回信令一大家子人都感到相當地愉快,就彷彿是猛然間被搬掉了長期壓在他們身上的那座沉重大山。而對於他還存在著的遲疑,老人家卻並無過多的責難。
老人家只是告訴他一個道理,當父母的,從來都不會過多地求全責備於自己的子女。只要子女能夠知錯改錯,就永遠都是父母的好子女。而一個國家和民族也是如此。
袁沐疑惑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敢給自己rì思夜想的老父親寫過半個字的回信。
但疑惑之後的袁沐,又很快地就變得清醒了起來,因為他已經明白,所謂他的回信,其實是有人代他cāo刀而為的,而這位替他寫信安慰老人家之人。自然就是能將老父親的第二封信送到他的手中的那個人。
於是。袁沐終於裝起膽子,給自己的老父親親筆寫了一封回信,並從那之後,又結識了一個不為外人所知,卻是最為親密的朋友,同為英國留學的學友——“高千穗號”鐵甲艦副艦長竹下松濤少佐。
范增、江松濤等人很可能會利用鐵甲艦艦隊對朝鮮海軍開戰的機會實施戰場迴歸的行動。袁沐提前是知道的。從內心講,他也是巴不得能夠加入這樣的行列。
但是。為了大局,袁沐還是接受了范增的建議。繼續留下來,儘管留下來很可能會丟掉xìng命。
這一次,當他終於被從yīn暗cháo溼的獄所中帶出來,並知道了即將要承擔的任務的時候,袁沐很是興奮。因為他已經從這次所擔負的任務中,看到了一個絕佳的為民族出力,為自己洗刷汙垢的大好機會,尤其是在李氏兄弟心生二意的情況下。
為了加大孝明與德川家茂兩方面的內鬥規模,袁沐是按照計算了rì子,直到見到了上田藩的大名松平忠禮之後,才將李鳳章、李昭慶已經出賣了德川家茂的這個重大訊息,透過鬆平忠禮這個德川家茂忠實狗腿子,轉告給了德川家茂。
在岐阜城,袁沐又與身為朝軍總顧問的前天朝紅軍中將潘起亮接上了關係,並得到了潘起亮的盛情款待。當然,李鳳章、李昭慶兩兄弟也因為而沾了不少的光。
按照潘起亮的意思,已經抵達岐阜城的袁沐已經沒有必要再返回江戶城去見德川家茂了。
潘起亮的判斷是,提前得到了李氏兄弟提醒的孝明等人,必定能趕在松平忠禮將他的密報送至德川家茂手上之前,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