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同是出自書記處,但目的卻是完全截然相反的兩份書面意見稿,其後,即轉入了就是否應該立即在全國範圍內再展開一場徹徹底底的“鎮反”運動這個議題的大辯論。
如果不是充滿自信的楊秀清太過“輕敵”,如果楊秀清能夠認可石達開的想法而不是又接受了鄭南和蘇三娘等部分中常委們的意見,沒有堅持在會議召開的當rì即進行最後的表決的話,不同意再次開展大鎮反的林海豐這一方,那可真就輸定了。
當然,石達開曾經的擔心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
為了能夠使這次中常會所得出的最後結果更加趨於公正、更加貼近於實際,儘管羅大綱、陳玉成、譚紹光、石祥楨和李侍賢這一班身為紅軍各路統帥的中常委們參加不了本次會議,但共盟會書記處還是指示他們,可以電報的形式,充分表達各自的意見。
而林海豐呢,也的確真就沒有“辜負”了他的那位石達開盟兄的擔心,還真的就充分利用了他與各路紅軍統帥們電議軍機的大好時機,給羅大綱和陳玉成等人私下裡開了一個個的“小灶”,從而提前就拿到了四十五位中常委中部分同意票。
可儘管如此,在會議的第一天,林海豐還是明鏡似的清楚。他的意見卻並沒有能夠得到多數中常委們的支援。
事實上。對於眼前所出現的這種狀況。林海豐還是有著足夠的心理準備的。否則的話,他也就不會去動用對羅大綱等一班軍事統帥們施加影響的非正常手段了。
畢竟如今的很多人對民眾們的zì yóu言論還有著先天而來的諸多恐懼,畢竟這些曾經飽嘗過滿清殖民時期的種種痛苦的中常委們,對那些“蓄意敗壞”自己經過了無數次浴血奮戰才終於建立起來了的、又是發自內心的愛戴的這個新政權。總是有著一種難以遏制的刻骨仇恨。
於是,除去發動鄭南、蘇三娘在會上會下加緊與中常委們的溝通之外,在會議進行到了第二天的下午的時候,林海豐又就自己那關於不能再次掀起一次全國xìng的大鎮反運動的意見。又向全體與會的中常委們做了一次極其中肯的闡述。
透過這次的闡述,林海豐達到了他的兩個目的:
首先,在形勢還是不利的情況下,將會議的表決時間再次予以了拖延;
其次,他的意見表述雖然不能算短,卻能夠令全體與會的中常委們不得不對他所反覆鄭重提出的一番道理進行著深思,那就是“如果今天我們不能令我們的民眾切實得到言論上的zì yóu的話,那麼,未來的我們自己,同樣也會喪失正常表達我們自己意見的一切權力。”
因為林海豐的這番道理很實際。
要知道。在太平天國zhèng fǔ,是不存在什麼後世那些個所謂的“處級”、“司局級”或是“部長級”的終身人群的。即便就是像楊秀清、石達開、林海豐、鄭南和洪仁�饢邐惶�教旃鷝hèng fǔ的頂級首腦。若是能夠潔身自好地保持著善始善終,其最終的歸宿,也僅僅是以一位普通公務人員的身份步入各自的退休生涯。
如果諸位還是疑惑的話,那就現在這裡曬曬太平天國建國之初的這五位最高首腦的後半生。
楊秀清:轟轟烈烈的世界大戰結束後的第三年,楊秀清卸任了太平天國zhèng fǔ首任國家主席的職務。按照太平天國zhèng fǔ所頒佈的相關條例,儘管此時的楊秀清已經完全可以以一位二級國家公務人員的身份(比其在任時的待遇降了一級)開始居家修養至老,但楊秀清卻沒有這樣做。
在回到老家廣西的第二年,楊秀清競選上了廣西省的省長。十年後,從廣西省省長位置上卸任了的楊秀清,居然又以年逾六旬的高齡,再度參加了其家鄉廣西省桂平縣紫荊鎮平隘新村(今東王衝)村長的競選並或成功。
一九零三年,八十二歲的太平天國公民楊秀清終老於平隘新村的老家之中。
石達開:在楊秀清卸任zhèng fǔ最高首腦之後,石達開先是被全國人大推選為了太平天國zhèng fǔ的第二任國家主席,但僅僅只是幹滿了一屆。此後的石達開先是任過國防軍事委員會的委員長,又再任副委員長,還在紅軍大學陸軍學院做了三年的戰術教官。其後,在紅軍大學教育長的位置上陪伴了林海豐十餘年。
從一仈jiǔ一年開始,以六級國家公務人員(比其曾經擔任過的全國人大委員長的待遇足足低了三級)退休回到廣西貴縣(今貴港市)北山裡那邦村老家的石達開,開始埋頭專心做起了青少年的課外教育工作。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