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內侍,還覺著不過癮,又撲上前去,“啪!”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抽了他一個大耳帖子,“放你媽的狗屁,天朝現在是來救我的,誰救我誰就是我的親爹!”
可發洩歸發洩,在發洩了一通之後,阮福蒔也覺得自己要去土倫的想法不太現實。路途遠近且不說,那邊到處都是法國人,這一路走過去也實在是不安全。不過,他的這種一時衝動可不是沒有原因,從心裡來講,他還是很想親眼看看那些能把洋人不放在眼裡的天朝人的,另外還有一點更重要,他是覺得現在要是能跟那些人在一起,至少就不會像單獨悶在這裡一樣,還得時刻擔心著法國人是不是會打過來。
林海豐的確到了土倫港,但他卻自始至終沒下船,因此,這場停戰談判從一開始就是在“虎門號”上進行的。不過,主持和參加交戰雙方談判的既不是他,也不是同樣在船上的李秀成和黃再興,而是紅海軍編隊的司令官許宗揚。
談判一開始,魯約裡繼續著以前的要價,越南方面的談判大臣們則是面露愁容、吭吭唧唧,一再向法方表示已經賠付的那一百萬兩銀子就夠他們吐血的了,要是還得額外賠付,他們實在是拿不出來。至於說到割地,那更是萬萬不可的,因為他們的國王說了,作為天朝藩屬,為天朝守住疆土是本分。最後,幾個談判大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當著許宗揚的面對魯約裡表示,如果答應割地,那他們就是下對不起三省的黎民百姓,上也更對不起天朝。
………【第五一七章守著金山在要飯】………
即便是當著許宗揚的面,魯約裡也根本不買越南方面的帳,他揚言法軍早已經完全切斷了中圻與南析之間的聯絡,割讓不割讓南析的三省那不是越南自己說了算了。至於賠償的銀兩,那更是一文錢也少不得,要不是因為事先考慮到了越南窮,按照從前跟大清的談判方法,他至少也得跟阮福蒔要上個幾萬萬兩才肯罷休。
一方趾高氣揚,一方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幾天過去,談判毫無進展,以宗主國代表身份主持調停,卻一直懶得說話的許宗揚也急了。他怒斥魯約裡的腦子裡毫無一點兒的法律意識,老百姓都知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堂堂的一個將軍居然連這種道理都明白?儘管雙方的衝突事出有因,儘管當地採取的那些無視人權的行為曾經給法國帶去了不應有的、令人遺憾的災難,但是法方沒有進行有理有據有節的外交斡旋,就不顧天朝政府的一再警告,而直接武裝進入這裡的行為,完全是對天朝的主權的惡意挑釁。作為宗主國的天朝政府,在沒有與越南地方政府事先溝通的情況下,都不會派兵恣意進入自己的藩屬國,你萬里之外的法國人有什麼權利這樣地膽大妄為?而且,在阮福蒔政府已經賠償了你一百萬兩白銀之後,你們居然還敢當著我們的面提出割走南析三省,這是把我們天朝政府當成了什麼?至於說到魯約裡提出來的因為阮福蒔使戰爭進一步擴大化,引起了法軍更大的傷亡,也就理應增加額外賠償的問題,許宗揚更是顯得怒不可遏。
哦,你侵佔了別人的地盤兒,別人起來打擊你到成了錯誤了,這是哪家子的理?另外,參加反攻作戰的越軍被你法軍全殲,死傷狼藉,這些人的損失又該找誰去賠償?
面對許宗揚的種種憤怒指責。魯約裡辯解稱,法軍在全殲了前來挑釁的越軍之後。正是出於解救那些遭受阮福蒔政權欺壓地人民,才會在南析展開一系列的軍事行動。他們地行動不是主動採取的,而是接受了廣大喪失了自由的人民的請求,順應了民意。魯約裡在這裡還特意提到了那個叫阮靈遇的流民首領,並在徵得各方代表同意後,請那個阮靈遇當場作證。
據阮靈遇聲稱,他和他的手下大都是八十年前越南西山暴動參加者的後人。而他本人就是當年西山暴動地領袖阮嶽、阮侶、阮惠三兄弟的嫡系後人。他們的祖先在領導著廣大受苦百姓推翻了殘酷欺壓他們的腐朽的大黎朝之後,就被阮福蒔的祖先借用法國人的勢力加以兇殘的鎮壓,成立了現在這個所謂的大阮朝。而他們這些當年參加過西山暴動者的後人,同樣跟祖先一樣,遭遇到了空前地大災難,被迫躲入深山與野獸為伴。為了爭取自由之身,他們就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聽完阮靈遇等證人聲淚俱下的控訴,魯約裡表示,正是為了要保障阮靈遇等為了自由而奮鬥的人地利益不受侵犯,法軍才不能撤離。而他向阮福蒔索要的另外兩百萬兩銀子。也不是要帶回法蘭西,而是用來解決類似阮靈遇等一大批人的安置問題。
彷彿是為了證實魯約裡的言論之正確性,就在這天。土倫港湧來了數千請願的民眾,堅決反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