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再興根本不吃這一套。照樣胸脯一拔。望著林海豐。“按照內務部地調查結果。盧賢拔地大部分言論和行為。都是在委員長事先毫不知情地情況下做出來地。如果你們這一級地最高長官可以這樣做。那我呢。和我一樣地人呢。還有我們地下屬呢。他們該怎麼做?是不是誰還可以出面照貓畫虎地幫著張遂良攬點兒責任呢?”
說著。他瞅瞅身邊悶聲不語地李開芳。“李部長開會前就跟我念叨過。張遂良一案地主要責任是他督導不夠。笑話。你還怎麼去督導?三反早幾年就開始了。哪個人不知道伸手地後果是什麼?莫非你天天跟著他就督導有力了?可李遂良、劉遂良呢。誰去跟著?情永遠大不過律法去。萬一哪天不小心我也觸犯了天朝地律法。我就願意接受任何地懲處而毫無怨言。”
“呵呵……呵呵,”楊秀清瞪著黃再興冷笑了幾聲,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那記刀疤,“以你黃再興地意思……就是也要叫我認罪了?”
“我不通曉律法,但我知道,您這種行為就是包庇和縱容,”黃再興倔強地看著楊秀清,“盧賢拔地言行危害相當大,倘若把蘇三娘換成是別人,誰也不敢保證在面臨被所謂調職的訊息壓迫下,會做出不敢再輕舉妄動決定,那麼,這些案子地最終結果也就不了了之了。杭州兵站可以把罪過一股腦推到那個姓胡的邪惡商人身上,崑山自然也有梅姓地主擔當。而再往後,類似的案件就會風起雲湧,想管都管不過來。”
“好,好,好,”楊秀清呼地站了起來,衝著黃再興招招手,“既然你玩的沒意思,那老子就陪你玩玩有意思的,來來來,你把老子帶回去關起來吧,老子也甘心伏法!”楊秀清越說聲音越大,最後的半句話幾乎更是拼盡了全力喊出來的。
“楊秀清,你太狂妄了!”洪秀全睜開微閉著的雙眼,不失時機地又挺身而出了,“誰有罪,誰就得承擔。我真是不得不說了,作為天王,當年我下過罪己詔書,現在你不僅犯有失察的罪過,還包庇縱容盧賢拔,威脅內務部人員,你必須就此公開向全體天朝的兄弟姐妹們認罪!”
“哈哈哈……”楊秀清一陣狂笑之後,一瞪洪秀全,“我認罪?我要是認罪的話,那該認罪的人可就多了去了。”他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地在林海豐身上瞟了一眼。
林海豐知道,這個時候的楊秀清該使用石鎮吉來做最後的殺手鐧了。
“秀清兄,息怒,息怒,”石達開趕緊又起來摟住楊秀清,“要說起來,黃再興的話不無道理,也的確是說到了我們的疼處。既然已經決定查處一切涉案之人,那麼……那麼我和秀清兄出來做個公開的道歉也無非不可。”
石達開說著話,衝黃再興擺擺手示意他趕快坐下去,然後,又瞅瞅林海豐,“我看這個問題就先談到這裡吧,今天開這個會其實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蘇三娘他們打算將全部的真實案情公佈於世,這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這不是好事,該處置可以處置,非要這麼大張旗鼓地折騰……總不太那個。”
“大家說呢?”林海豐瞅瞅洪秀全和黃再興等人。
“既然上海等地為此案件鬧騰的沸沸揚揚,當然就應該把真相告訴大家,”李福猷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只有這樣,才會叫全天人明白,咱們天朝不是隻說不練嘴把式,而是真正百姓的依靠。”
李秀成卻不完全同意李福猷的觀點,“我認為,公佈真相未嘗不可,但我說的真相不是福猷說的那種意思。先不說杭州案,看看崑山這個案子,牽扯了多少人,揭露出多少私下的苟且勾當,如果全部端上臺面,老百姓會怎麼看咱們?這一點必須要事先考慮好。我們不能因此而給那些還在對咱們恨之入骨的潛在敵人以任何的口實,要有選擇性地公佈,換句話說,既要叫大家看到我們對腐敗分子毫不手軟的一面,還要主導輿論的傾向。剛接到的訊息不是說了嗎,這幾天上海已經有人就此事蠢蠢欲動,一些西洋的記者更是無孔不入地私下打探有關的訊息蠱惑人心,我們不能不防啊。”
………【第五三四章底線(五)】………
“是啊,是啊,”黃玉琨顯然同意李秀成的觀點,“既然按照律法已經決定懲處這些人,對外簡單地說一下也就算了。再說,有關律法的問題,老百姓們也未必能看透多少,說多了也沒啥用處,反倒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消遣。另外還有一點,死了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總不應該在死人身上做過多的文章。梅家畢竟是地主,又是的確不存好心拉攏腐蝕咱們的官員,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先。所以,對於崑山案在報紙上不妨咱們換個說法,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