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太平天國政府也許不過就是在玩弄一種權宜之計,暫時糊弄糊弄那些竭盡全力而把他們送上了權利最高峰的老百姓們,早晚有一天,一切還要“循規蹈矩”。“共同致富”,唉……那可能嗎?傻子都知道,凡是生存在任何一個國家裡的最下層的窮人們,那總要是大多數,而且多的讓你數起來都心煩。要是讓他們都富起來,即便你太平天國政府即使再富有,不出三十年,也要被徹底拖垮。
有的時候,布林布隆甚至還很為自己的這位老朋友林海豐打抱不平和嗟嘆不已。你說你百忙了半天,為你的國家光復了大片的國土,創造了數不清的財富,可你到底落了個啥?還不是兩手空空。他搞不明白,像老朋友這個聰明絕頂的先知,怎麼竟會疏忽了金字塔到底是怎樣建起來的簡單數學問題。他明白,這些根本不能向這位老朋友說出來,可在心裡,他還是總想提醒一下老朋友,如果你和你的政府不及早悔悟,不僅是你個人最終得到的是一個怎麼來的怎麼去,還會嚴重扭曲數萬萬人的人性,破壞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人類生存準則。只怕最終得到的還要是一個千古的罵名。
而且,老朋友和他們的太平天國政府這麼做,如果站在帝國利益的角度上來看,那也是好壞參半。好在帝國有了一個極其可靠的貿易伙伴,太平天國政府的經濟騰飛,捎帶腳也幫助了帝國,隨著太平天國政府給予帝國的各種新技術上的支援,帝國歐洲老大的位置將無人能夠撼動。壞的方面呢,中法兩國軍事同盟的關係隨著老朋友的這次抵達巴黎,也將由口頭變成白紙黑字。可眼下的天平天國政府所實施的舉措近乎是自廢武功,一旦將來要是有個大點兒的風吹草動,那還能指望上他們嗎?真是搞不明白這些中國人,難道有朋自遠方來,真的就那麼不亦悅乎了?
“我說老布,你跑到我這裡可是坐了半天了,怎麼沒話了?難不成就是為了來我跟前兒靜坐的?”
布林布隆的思緒被打斷,他下意識地又是掃了眼座鐘,隨後趕緊瞅著正笑嘻嘻點著菸斗的林海豐欠了欠身,“啊……呵呵……嘿嘿……我……”
正當布林布隆一時想不起說些什麼的當口,艙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救了他的大駕。很快,韓慕嶽臉色異常地推開艙門進來了。不久,黃再興、李秀成、汪海洋等人紛紛跑出了各自的船艙,急匆匆地先後奔向許宗揚的指揮台。
意外又來臨了。在紅海軍艦隊航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大型的無國籍海上戰艦編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一場大規模的海戰隨時可能爆發。
“這裡應該距離我們的越南不遠嘛……”面對突發事件,林海豐的臉上既沒表現出任何的驚訝,也沒有站起身來要去外面看看的意思,而是把剛剛點燃的菸斗放進嘴裡吸了一口,一面咕噥著,一面把目光由布林布隆身上移向了阿禮國。
不久前滿腦子裡想的還都是以後該怎麼收拾這個萬惡的太平天國政權的阿禮國,本來就被韓慕嶽帶進來的訊息嚇了一跳,現在在一看到林海豐投向自己身上的那種疑問目光,渾身頓時一冷,下意識地舉起雙手不住地搖晃,“不……不是我們……直……直到天京登……等船之前,我……我們還……還不知道具體的行程和……和出航的時間……”
………【第四九○章 戲中戲】………
“哈哈哈……”林海豐一邊往起站,一邊指點著已經急得滿頭大汗的阿禮國終於忍不住地大笑起來,“我說老阿啊,我可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
他倒背起手,先是原地轉了幾個磨磨,隨後伸起右手隨意地一揮,“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聽到誰喊要‘打仗了’這三個字。為了和平建設,我說服天朝政府裁掉了大批的精銳軍隊,這個時候誰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挑起戰爭,那還不是明著打我的臉,硬逼著我窮兵黷武地跟他玩命?難道俺們這些光腳的還怕他穿鞋的不成?再說了,法蘭西帝國是咱的盟友,美利堅、荷蘭是咱的夥伴,如今大英帝國也要成為咱的好朋友了,這天下里還會有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招惹老子的?他就不怕老子背後的這一個個大靠山?所以啊,我相信,十幾二十年內恐怕還是沒有誰會肯硬挺著脖子來做這樣的傻事的,估計再長遠了也不會有。其實真要大家一起玩起命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難說誰怕誰。還是人家馬沙利和金能亨聰明,幹嘛要打仗呢,大家和和氣氣地做生意、發大財不是更好嗎?”
說到這裡,他把頭衝著布林布隆一探,擠了擠眼,“老布,我看你這個傢伙的良心是大大地壞了。不僅不顧我們的一再警告,陽奉陰違地去捅嗦你們的政府把魯約里弄去欺負我們的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