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下的那家小客棧,先去把與公使先生密談的地方安置好。如果……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公使先生到了之後,你再引他們過去就是了。”
“大帥,可萬一……那……那我們……”
李鴻章明白唐定奎所說的“萬一”是什麼,他狠狠地攥了攥拳頭,“如果出現意外,告訴你的手下們,不管來的是誰,你們都給老子殺!殺得出來更好,殺不出來也要殺身成仁,決不能活著落進他們的手裡。”
“遵命,大帥!”李鴻章說的果斷,唐定奎回答的也是乾脆利落。
意外沒有發生,伊格納季耶夫僅僅帶著幾個貼身的隨員,就頂著漫天的繁星,趕著來見李鴻章。
伊格納季耶夫好像也聽話了吧?
“尊敬的公使先生閣下……鴻章只因擅離職守,不能親自進城拜會。懇請公使先生屈尊大駕,來長辛店一唔,鴻章現有至關緊要之事相商。萬勿耽擱。”要說李鴻章的確本事非凡,短短几十個字,就可以把伊格納季耶夫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執掌大面積黃河防線的指揮官,不經調遣就敢擅自跑回了京城,先不要說會給整個黃河防線帶來多麼大的危害,值此關鍵之際,就單單一個擅離職守的罪名,也夠槍斃他幾次了。
那麼,李鴻章為什麼還敢這麼幹?伊格納季耶夫馬上就感覺不對頭,這個李鴻章不會是有什麼依仗吧?果然,送信的程學啟在公使大人看完他的大帥之信,愣愣地好一會兒不說話的時候,又遞上了另外一張紙。
這張紙上的字更少,在一行“李副總統受忠義救國軍全體將士之託赴京情願”的字之後,落款的竟然是俄清聯軍西線統帥部的顧問尼采金中校。
尼采金中校可不是尋常之人,恰恰就是伊格納季耶夫最小的妹夫。“尼采金中校現在怎麼樣了?”看到妹夫的筆跡,伊格納季耶夫像是坐在了火盆上,騰地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要知道,他的那個小妹妹可是他的心頭肉,只是為了討得小妹妹的歡心,他才借用手中的權勢,把一個從來沒進過兵營的尼采金一年多的時間就給鼓搗成了中校。如果尼采金出現了差錯,那還了得。
程學啟那張很是有些兇惡的臉上,肌肉跳了跳,“顧問先生很好,李大帥對待他就像對待我們尊貴的太后一樣,照顧有加。”
顯然,伊格納季耶夫聽到這裡,即便還有再多的話也就沒有必要問下去了。
“公使先生,您和您的朋友們極大地刺傷了我們的心。”面對伊格納季耶夫親熱的張開雙臂,試影象以前那樣的來擁抱自己,李鴻章居然一側身讓開了,而且臉上毫無一點兒的暖意,直接開門見山。
“李將軍,您怕是誤會了吧,其實……”
“公使先生,您太不瞭解我們大清的人了。”李鴻章根本不管伊格納季耶夫的尷尬,顧自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沒有太后,就沒有忠義救國軍,沒有太后,更沒有我李鴻章。飲水思源,我們是知恩圖報的人,祖宗從來也都是這樣教誨我們的。”
“砰!”伊格納季耶夫狠狠地一拍桌子。在這個拖著大辮子的大清人面前,他感到自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李將軍,你是大清國的軍人,你承擔的是大清國的義務。你拋棄了你計程車兵們,拋棄了你應該掌握的防線。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你這樣的衝動會直接導致你們大清國的滅亡?”
“砰!”李鴻章也是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厲聲吼到,“我首先是忠義救國軍的將軍,是太后的將軍。沒有了太后,大清國又他孃的與我何干?”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了,伊格納季耶夫被氣得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是我們的太后把您和您的朋友們請來的,是我們的太后給了您的沙皇大片富饒美麗的沃土,是我們的太后揹負著那些無恥小人們的惡毒咒罵,支取朝廷的餉銀養活著您和您的那些朋友們,是我們的太后給了您……”李鴻章又是氣又是激動,話沒說完,就禁不住地連聲咳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憤怒地瞪著伊格納季耶夫,“公使先生,太后難道虧待了您們,我李鴻章難道也傷害過您和您的那些朋友們?沒有!是您們出爾反爾。為了大清國,呵呵,好一個大帽子啊,弈忻他們難道能治理好大清國?”
“李將軍,你太狂妄了!”伊格納季耶夫走近兩步,一指李鴻章的鼻子,冷笑一聲,“軍人干政就是謀反,我現在就可以宣佈逮捕你,把你交給你們的朝廷去法辦。”
“好啊,那您就逮捕我看看吧,”面對伊格納季耶夫抖動的胖手指,李鴻章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正好,既然我們的太后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