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覺手臂上一陣熱,上帝啊……”廖沙閉上了眼睛,眼角兒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兩行淚水,“伊凡,我最好的朋友伊凡,被尖尖的木柵刺穿了肚子,可還是有人硬要藉著他的身體向外逃。伊凡的叫聲是那麼……那麼……我的手臂上流動竟然是他的……他的腸子……”
“對不起,”年邁的記者有些傷感,“我又引起您的傷感了,不過,您無論如何也是一個軍人,以前沒見過流血?”
“正因為見過,所以才會感到恐懼。”廖沙脊背深深地彎著,雙手緊捂著頭,“我看到過那些兵們是如何對待那裡的老百姓,包括伊凡,當然,也包括我自己。我想到的就是我會和伊凡落個同樣的悲慘結局,其實,那些拼命要跑的人,想的都是這樣。”
“是啊,”老記者感慨地點了點頭,“慶幸的是您活下來了。據說後來在戰俘營雖然時間很長,可也還不錯。”說到這裡,他輕輕笑了笑,儘量使語氣變得輕鬆些,“從為了自由到走進黑暗的深淵,短短一年的時間,再由深淵迴歸失去自由,而這次一下失去的自由長達十幾年,正像您中間說的那樣,您還變得比以前更強壯了。呵呵,看來有些時候失去自由